她皱了下眉头,“你今天说话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
“那我得怎么跟你说话?”他冷着脸,语气硬梆梆的,跟冰块似的,“你刚刚跟陈妈不是也有说有笑的,见了我,不也立即变了脸,没能见到你相见的人,却不得不忍着满心的不情愿和一个不想见到的人在一起,你是不是很失望,很难受?”
他的语调阴阳怪气的,又夹着火气,像存了心要跟她吵上一架。
听他话里有话,似乎又提及到了某个人,顾念晨将头低下去,无奈的笑,“你既然这么介意他,又何必跟我结婚?”
“难受失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从昨晚到现在,我从没有提过他一句,都是你自己心里无法释怀,总是揪着不放。”
“他?”黎墨凡抿紧了唇,抓住她纤细手腕,指腹用力的捏在突出的骨节上,恨不得给她捏碎了似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里虽然一直在想着他,却又怕见到他。”
“你怕见到他和江茗茗在一起,你怕你看了心里会难过,你更怕一旦见了他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你不想见他,我就偏偏要邀请他,不但是这一次邀请他,等我们补办婚礼,我还要邀请他来参加。”
“你高兴也好,不乐意也罢,你都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乖乖听从我的安排。”
顾念晨无力的扯了扯唇角,“你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不必跟我说。”
“我累了,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请你离开吧。”
她一副事不关己,很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更是怒由心生。
他将她的手甩到一边,一言不发的在床边站了片刻,只是冷笑,“我就不该来这一趟。”
最后,他甩门离开。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整座楼层都能听到轰炸似的关门声。
陈妈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少奶奶,你没事吧?”
顾念晨摇摇头,“没什么,他经常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也不知道少爷心里在想什么,这几天都是他在医院陪着秀,我心里还欢喜着他是越来越懂得疼秀了,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脸了。”
顾念晨笑了笑,语气极淡,“好与不好,不过看他心情好坏。”
“陈妈,你还记得我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叫做绒球的狗吗?”
陈妈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提到绒球。
她家秀从小就对这些毛绒绒的东西喜欢的紧,但老爷总是觉得再乖的动物也只是畜生,身上不干净,便不允许她养。
秀为此跟老爷较劲了很久,最后老爷终于妥协了,在秀六岁那一年允许她养了一只狗,因为浑身皮毛雪白,又是圆滚滚的身子,所以叫做绒球。
“在黎墨凡眼里,我跟绒球没什么区别。”
“他对我或许多多少少有些感情,但却并不是什么多重要的感情。”
“他高兴的时候,就对我和颜悦色,逗弄逗弄,心情不好了,就莫名其妙的大发一通脾气。”
“等到哪天他觉得腻了,厌烦了,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我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