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火炉一般的操场上被军官们喊着口号来来回回地操着步的妞妞,确实很不习惯。(
但这种身体高强度的煎熬,到了第二天妞妞便基本适应了,而让她适应不了的,是离家的痛苦和想念哥哥及家人的精神上的煎熬。
撇除大宝留学那三年的分离,妞妞与大宝分离得最长的时间便是大宝在市工作那段时间。
但那种分离跟现在还是不同的,那时的妞妞,可以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买张机票飞过去看看大宝,而且,即使不能每天见面,但还是能仰赖现代高科技的工具,见着对方的音容笑貌或者听听对方的声音,最不济,也能看着手机里透着温暖气息的短信来舒缓想念的情绪。
但现在不一样,除了第一天晚上允许她们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之外,之后半个月,便严格执行着全封闭式的艰苦训练。
半个月之后,大宝特意提前近一小时来到军营外面等妞妞,作为过来人的他虽然已经作好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黑了瘦了的妞妞时,还是愣了一下。直到妞妞拖着行李小跑到他面前,一头扑进他怀里,他才回过神来。
使劲揉了揉小丫头的头,然后强行把她的脸扳起来仔细审视了一遍。
当他清楚地看到小丫头原本白皙干净的脸蛋像是换了张脸皮一般时,心疼得不行。
小丫头不止变黑变瘦了,脸上额上还长了几粒碍眼的痘痘,两个黑眼圈更是尤其刺眼。
“是不是很辛苦?”
大宝从来都知道,每个人想要真正长大,磨练和苦难经历是必不可少的,而他自己,同样也经历过这些才慢慢长大。
只是,道理谁都懂,但亲眼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受苦受累,说不肉疼是假的。
平时甚是嘴硬的妞妞,这次竟然乖乖地点了点头,委屈的小眼神看得大宝差点没忍住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交吻下去。
而妞妞,却也没有给他行动的机会,重新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处飘出来,“哥哥,我好想你!”
明明是细若蚊蝇的喃喃低语,听在大宝耳里却如雷贯耳。
直把大宝的身心都轰得阵阵酥麻,这半个月的分离煎熬和想念的痛苦,瞬间便被这简短的几个字治愈了。
妞妞这大半个月不好过,大宝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知道根源的他,尝试过无数分散这种痛苦的方法,比如约尹志豪他们出门去喝酒减压或是去打上几场球挥霍一下汗水,这些从前极度有效的转移痛苦的方法,这一次的收效却是极之微小。
而直到这一刻,被妞妞一句话安抚得通体舒畅的大宝,总想是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心补需心药医。
“我也一样!”
大宝低头轻轻亲了亲她的发丝,一手接过她的行李,一手搂着她把她往车那边带。
从大宝坐上驾驶座到车子开离军营大门好几公里的时间里,妞妞一直没说话,只是微微侧着身子,用大胆而直白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专注开车的大宝。
“怎么了?”
纵是大宝脸皮再厚,被人用如此灼热直白的眼神看了一眼,多少也觉得不自在了。
“我脸上粘脏东西了?”修长的手指在脸上摸了两下,微微侧头瞥一眼身边坐着的丫头。
“没有!”妞妞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
即使明知自己的注视造成了大宝的误解,妞妞还是没法子把自己的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
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
现在的她,隐约明白某些花痴女遇到自己的男神时为什么会满眼冒出心形一副狠不能把对方吃进肚里的花痴样。因为,现在的她大概就跟那些花痴女的眼神差不多。
半个月不见,他似乎比起之前更帅气了,新剪的发型露出大半睿智的额头,很帅气而且很适合他并把他阳光夺目的气质衬托得更为耀眼,浓黑的眉毛还是如此英气飒爽,薄而好看的嘴唇还是如此性感,专注开车的眼神照旧让她心里如同揣了一头小鹿一般乱撞……
大宝快要被她灼热的眼神点着花了,再不明白她这是什么状况,那他就白痴加猎头!
强装着镇静笑着扫了妞妞一眼,“宝贝,你很饿吗?”
“啊?”妞妞一脸迷惑地睁着大眼睛看着大宝。
大宝摸摸自己的鼻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想扑过来把我吃掉一样?”他自认脸皮极厚,可这时却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人,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用赤果果的“我想要吃掉你”的眼神看着,居然并不觉得耻辱,相反,还隐隐有些欣喜的偷偷暗爽的感觉。
妞妞被他如此直白地调戏了一把,脸腾地一下红了,原本半侧着向着他的身子僵硬地转了过去,腰板得笔直,双手规矩地平放在双腿上,头却是彻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向,转向了窗外,再不敢肆无忌惮地看着大宝。
大宝趁着车子停红灯,凑过去,一把将别扭的丫头的脸强行扳转过来,唇正正地印在她的唇上。
这个红灯一共九十秒,直到传来红灯转换时的“嘟嘟”声,大宝才放到妞妞,没事人一般坐回驾驶座,有条不紊地驾驶着车子驶过斑马线。
脸红得像个苹果似的妞妞更加不敢看他,扭头向着窗外,视线四处乱飘,无意中对上隔壁国道的年轻男司机的视线,那司机朝她咧嘴一笑,同时还向她比了比大拇指。
妞妞顿时明白对方的笑意和大拇指是为了那般,慌张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