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十七年的大宝,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妈咪有些可恨。
她明明知道什么,可偏偏不给他点清道明,这种别人都看得懂,自己偏偏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妈咪说妞妞不会看上别的小男生,对他来说是好事,但妈咪这句话很显然是还隐藏着别的意思,那隐藏着的那一层意思,到底是什么?
其实吧,妞妞已经十一岁了,按现在孩子的心智来说,有个暗恋对象什么的,很正常不过。
可妞妞是他大宝的心头肉,别说她暗恋别的小男生,就算她看多别的男生几眼,估计他也不会舒服。
大宝躺在床上,想的净是这些有的没的。所以,严格来说,他找乐彤聊了,但不仅没弄明白妞妞的事,还因为乐彤略带古怪的话而让心头又添了几分郁闷和疑惑。
大宝翻来覆去睡不着,妞妞自小到大的样子,像是电影回放一样在他脑海里来回地播着。
他发现,有关妞妞的事,他清晰得就像脑子里存了张纪录片,长长的拉条,只要想要看一眼某个时间点的妞妞,只要把拉条拉到某个点,脑海里便自动清晰地出现那个时期小妞儿的音容笑貌。
他甚至还记得,在林子里看到那漂亮的小妞儿躺在篮子里的小手信的可爱模样。
这么一回想起来,已经快十一年了啊!
这一晚,大宝彻夜未眠,脑子里那条拉条,反反复复地来回拉动着。
小丫头长了第一枚牙齿,第一声叫哥哥,第一次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路,第一上学……
所有所有这些,一幕幕地充斥在大宝脑海里。
等他起床看见俨然已是亭亭玉立少女的小卷毛安安静静地坐在饭厅里捧着杯子喝着牛奶,恍惚间,竟有种时光飞逝的感觉。
不过一夜功夫,他与这小丫头共渡的三千多个日夜,便已飞逝而去,原本还是毛毛躁躁的小奶娃,一夜之间便成了眼前这个或将会日渐离他越来越远的忻娘。
“哥哥,早!”忻娘原本安静如湖水的眸子,在看向在大宝的时候,像是初升的朝阳突破云层突然光芒万丈般,本就漂亮的眼睛,因这光芒而变得慑人心弦。
大宝甚至听到自己的心弦“咚、咚、咚”地被勾响了几下,发出一串陌生却让他震撼的音韵。
他机械地走到妞妞身旁,强压下心头的异样,轻轻搂过小丫头纤细的肩膀,在她散发着清爽气息的脸蛋上亲了亲。
“妞儿早!”
“哥哥,早!”满嘴面包的小宝,也抬起了头朝大宝含糊地打了声招呼。
“小宝早!”
倾身过去也亲了亲小宝,这才坐下。轻轻甩了甩头,把心头种种异样之感甩开,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哥哥今天有点事要早点回学校,今天由妈咪送你们去学校,要乖乖的,知道吗?”
妞妞似是有些失望,小宝则一脸无所谓,同时说了声,“知道了。”
妞妞似是不太开心地低头喝粥,隔了一会,才抬起头问大宝,“哥哥,晚上也是妈咪来接我们吗?”
大宝不确定妈咪要用多长时间来跟小丫头聊,“我尽量吧,如果赶不及,还由妈咪接你们也不一定。”
“哦……”妞妞显然很失望,但却没明说,低头继续吃早餐。
敲下午大宝没课,上完早上的课便直奔纪氏。
乐彤看见他,拉着他进了电梯。
“你爹地中午有个应酬,我们到对面吃顿饭。”
“妈咪你想吃什么?”大宝是个吃货,只要味道好,他什么都吃,敲,乐彤跟他是一路货色。
“去你逸凡叔叔的店里吃吧,好久没去了。”
大部分时间,乐彤只要在公司,多数是吃饭堂的饭多,晚上么,一家人更喜欢留在家里吃。
“行,我也想去。”
说着,搂着乐彤走出电梯。
服务台的接待秀看到这对无比和谐悦目的母子走出来,纷纷眼冒红心打招呼。
“乐秀好!大公子好!”
本来,纪氏的员工是该称呼乐彤为总裁夫人,但乐彤更喜欢别人称呼她为乐秀,按她的说法是,总裁夫人这称呼听起来好沉重,久而久之,纪氏上下的人均以乐秀称呼她。
“妈咪,怎么样,妞妞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两人才在饭馆坐下,大宝便迫不及待地打听起妞妞的事来。
“就知道你是惦着小丫头的事才跑过来的。”乐彤微微笑着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又说。
“放心吧,妞妞没事,确实是最近功课有点紧,她大概也有压力吧,所以人便特别容易累。”
乐彤脸容十分平静,目光亦是一片随和,看样子不像是说谎,但大宝却总觉得这不是真实的答案。
“就为这点事?真没有其他事?”大宝将信将疑。
乐彤点点头,“嗯,就是这事,至于昨晚我们担心的生理问题,还没有迹象。”
大宝虽然不太相信妈咪的话,但无论怎么变着法子问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他便也不再追问。
妞妞每晚仍旧以累为理由,做完作业便关门睡觉,大宝的郁闷及不安越积越深,好不容易等到他十七岁生日当天。
妞妞把他的生日礼物交到他手上,打开来,原来是一幅刺绣图。
只一眼,大宝便认出,这幅刺绣图的原稿,是暑假的时候他与妞妞一张脸贴着脸的亲密合照。
小宝凑过来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哼,为什么没有我?”
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