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回 得箭书郝昭开怀
“大人,我范阳还有士兵数万人,粮草充足,所谓兵來将挡,水來土掩,有我郝昭一天在,吕布就休想踏入范阳半步,”郝昭眼内现出两道寒光,斩钉截铁地道,
“汝...汝真有把握,”张度抬起头來望着郝昭年轻的脸庞,将信将疑地道,
“只要我等万众一心,范阳定然固若金汤,”郝昭扬声呼道,双目扫视向身边的将佐,
“郝将军,我等定必尽全力守住范阳,为夏侯将军尽忠,虽死而无憾矣,”一众将领齐齐拱手呼叫,
听得众将以死明志,张度心下稍安,抚须轻道:“夏侯将军既命郝昭守城,我今便命郝昭暂代夏侯将军之职责,可以随意调度城内军士、物资,以保范阳周全,”
“谢大人之恩,”郝昭拱手行礼,
“我等愿尽全力协助郝昭坚守,与范阳共存亡,”众将齐声呼道,
心内慌乱的张度再次望了一眼卧于长椅上的夏侯渊,心道:看來夏侯将军就算捡回一条性命也要一、两个月休养方能统军,郝昭能否抵挡吕布的猛烈攻击,不要说是一个月,哪怕是一周,换作夏侯将军守城亦不敢夸口能够坚守,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吕军连攻数日,攻城稍停,郝昭命全军分作几批次轮番休息,日夜守卫城池,又命人将城中百姓组织起來制作各种守城器械,自己每天只断续休息一两个小时,日夜不停地监督,
夜色正浓,月儿于云间忽隐忽现,如同张度此时的心景,心神不宁的太守张度于城内四处观看,踱至西城楼处便见到郝昭在命人制造守城用具,上前细看便见到地上有个木制方框,中间有一个可以左右转动的木柱,柱上开有竖长的孔,士兵正在用短刀在钻孔,
“郝将军,此是为何,”张度奇道,
“大人,此为转射机,专为射击攻城的吕兵,汝看此处,守城士兵可以把弩的前端插到这个孔里,对外射击,”
“哦,”张度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这样攻防一体,哈哈,好,好,”
张度心下高兴,转向旁边见到一个士兵正在用蒿艾、秸秆、麻布等物编成火把,便问道:“这又是做什么,”
“禀大人,此为对付攻城冲车、云梯的火器,只须将此物浸渍油脂,点燃后扔到冲车顶、云梯、飞梯上,便能烧毁云梯,阻拦吕军攻上城楼,”郝昭指着地上的蒿艾、秸秆、麻布等物,布满血丝的眼内现出一丝不苟的神情,
“哦,原來如此,”张度心内暗暗赞叹:夏侯渊果然识用人,郝昭确是对守城器械熟知,想來我军还是能够抵挡吕布一阵子的,想罢张度走前几步,见到城楼上每隔一定距离便有锄头、筐、斧头、长镰刀、长锥、短矛、垄灶、布麻斗、皮盆、沙、灰、糠、秕谷、谷皮、马尿、瓦石、大木、小木杂木、土、苣、薪、柴、藁、杂秆、艾、炭、油脂、革、麻、盆、瓮等众多物资,不禁奇道:“咦,却是为何要搬运如此多杂物上城楼,是用來防御吕军攻城的吗,”
“正是,”
“此石块亦太小了吧,至少需要如人头般大小吧,”张度拾起城头上一块大小、形状类似羊头的石头,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大概重约2、3千克,
“大人,此石头足可伤敌矣,”郝昭心道:张太守乃一文人,并无实战经验,守城重任只有我來负担,我定要坚守范阳,保全城人周全,
张度真是一介书生,但凡有人头那么大,这石头就已经10多千克重了,您一下一下地举过头顶,能够连续举多少次呢,而且你能抛出多远,砸得准吗,如果自己被敌人的箭射中,那这石头就会落到自己或者身后士兵的脚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小,更大的问題是不安全,还浪费,这10千克的石头就算从头顶落到脚头,也足以砸伤人了,再从数米高的城头落下呢,威力自然更大,但需要那么大吗,从至少5、6米的高度,10多千克石头和2千克石头落下,前一个能把敌人砸成肉饼,后一个把敌人砸死、砸伤或砸晕,就算砸晕也沒关系,因为城脚下、护城河里都有尖尖的木桩,晕倒的敌人多半也死定了,所以用大的石头,不仅效果比小石头差,还大大降低“弹药量”,徒然增加自己的战备负担,
“咦,那么沙子又有什么用呢,”张度心内更觉奇异,忽然转头向郝昭问道,
“大人,沙子可有大用也,既可以灭火,也能迷敌之目,”郝昭俯身以手掌掬起一团沙子,将沙子慢慢流回地上,手掌上的沙子如瀑布一般泄下,
“当当当,当当……”城外响起了一片铜锣响声,郝昭的脸上现出严峻的神色,纵步奔至城墙前抚着冰凉的城砖向城下望去,这是吕军鸣锣进攻的信号,
“快,命人各自就位,弓箭手准备,”郝昭高声呼叫,
“各自就位,”
“弓箭手准备射箭,”
“檑木石块准备,”
“快取滚油过來,”传令兵四处高声喝令,城下的士兵马上忙乱起來,各人纷纷将守城物品搬运至各处城头,刚才还轻风吹拂寂静无声的夜晚一下子变得暄闹起來,喊杀连天,连月亮都被吓得缩回云端,只露出淡淡的光晕,
无数呐喊声从城下传來,吕军开始围着四边城门攻打,无一时,四处命人指挥守城作战的郝昭便听得有士兵來报:“报,将军,”
“何事相报,”
“将军,于城下射來一封箭书,请将军过目,”
咦,郝昭心下奇之,取來展开一看,眉目处现出惊喜的神色,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见到郝昭现出笑容,张度不禁奇之,上前问道:“汝何以大笑,”
“大人,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