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皱了皱眉,军营中素来不准士兵酗酒,今日破例……
女子黛眉轻轻挑了挑,眼角余光四下里溜了一圈,唇角便缓缓,缓缓的扬起一道妖娆妩媚的弧度来。
酒杯刚刚触到唇瓣,眼前光线一暗,卫坤抬眸,便见刚刚还将自己包成粽子的女人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儿,那身豁口的薄纱已经被她丢弃一旁,只余一袭火红色的绸缎抹胸岌岌可危的掩着女人胸前的美景,仿佛她的幅度再大一些,那块红色的布就会滑落下来般。
卫坤的目光不易觉察的闪烁一下,错开来,垂下眼眸将杯酒饮尽,手指还未触到酒壶,便有一只素手先他一步握住酒壶的把手。
冬青纤细白嫩的指按住卫坤那常年握剑有些茧子的手,单手提着酒壶向着他抿嘴儿一笑,柔声道:“将军尊贵,这样的琐事儿,自然是由贱妾代劳。”
卫坤皱了皱眉,抽回被冬青按着的手,没说什么,任她给他斟满酒,端起待要再饮完,这女人却再次拦住他的手:“将军且慢。”
提壶又斟了一杯酒,女人举止温婉的端起酒杯。
“烈王将贱妾赏赐给将军,从此贱妾就是将军的人了,虽然贱妾身份卑微配不上将军,但毕竟是贱妾的终生大事,贱妾斗胆,望夫君同饮此交杯酒,还有……”
声音突然小了下来,粉面含羞,一双水雾婉转的杏眸儿羞涩的瞧着他,声若蚊蚋,柔柔弱弱的几乎能掐出水来:“还有……今夜万望夫君怜惜,莫要欺负了贱妾……”
似羞得情难自禁,女人的脸如同枝头上怒放的火腾花,赤红一片,杏眸儿流转华光偷眼儿窥他的反应,娇俏可人。
门帐被夜风吹得突然大幅度的“哗啦”一声掀动,冷风灌了进来,冻得女人一个哆嗦。
冬青娇弱的瑟缩一下肩头,纤细的十指立刻缠住了卫坤的胳膊,软弱无骨的将大半个身子倚在卫坤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肩头,扬起小脸儿委屈的瞅着他:“夫君,贱妾好冷。”
卫坤眉头皱的更深,搁下酒杯,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整个一裹,目不斜视:“披风给你,坐好。”
王爷素来军纪如铁,严纪律人,任何事都不可能打破他的原则,更从未如今日这样失态,旁人自然是看不出来,但卫坤知道,这个女人……他碰不得……
“夫君……夫君是嫌弃贱妾吗?”
女人不退反进,一双雪白如藕的臂水蛇一样缠上了男人的脖颈,烈焰红唇若有若无的擦过男人的耳垂,呵气如兰低低的轻笑:“还是……夫君你……不,行,呢?”
任何一个男人听到一个女人这样怀疑自己人道不能时都不可能淡定,更何况眼前这个被她如此挑衅的男人,还是个威震八方的将军?
卫坤脸色果然冷冽下来,一把扼住她的手腕甩开,霍然起身。
冬青小腿本就伤的有些麻木,站不稳,被他一推自然而然摔倒在地。
她也不怒,索性就单手支首侧躺在地上,垂了目光打量自己这身抹胸,手指闲散的拨弄着胸前的绦带。
“以前有人给我算命,说我这辈子要是嫁给王孙贵族一定不得好死,我这一直吧,就想找个男人赶紧把自己给嫁了,以免真应了那个倒霉催的命格,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目标,不过今儿个嘛……”
女人微微一笑抬起眸儿来,对上卫坤毫无情绪的目光:“姓卫的,我说过你抓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卫坤脸色一变,来不及阻止,女子拨弄胸前绦带的指不过轻轻一个用力,那袭本就入水般滑腻的抹胸立刻如鱼得水般纷纷散开滑落,女子完美的让人窒息的胴1体便毫无保留,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你——!”
在看到那白花花一大片艳色风光之前,卫坤何其迅速的背过身去,脸色铁青,却话未出口,脖子上便是一道冰凉。
冬青握着那柄刚刚被卫坤搁在架子上的沉重铁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单手将那件抹胸护在身前,轻轻笑了:“姓卫的,这样好的便宜你都不占,难怪你会落在我的手里。”
男人倒是冷静:“你以为挟持我,便能走出楚国烈王手下铁血军的重围?”
“不挟持一下,又怎么知道究竟是走得出,还是走不出呢?”
女子冷笑一声,手中剑锋一紧,深深的刻着卫坤的脖子,只消再用一分力便能割破那层肌肤:“卫将军,有劳了!”
“几日不见,我的音儿真是越发的叫本殿……刮,目,相,看。”
低醇沉厚的嗓音突兀响起。
几乎在听到这熟悉的如同梦魇般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女子的脸色一白。
目光有些轻颤的,落向了来人的方向。
透过不厚的屏风,隐隐绰绰可见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形。
袭曳缓缓的踱了过来,欣长的身影投到屏风面上,沉沉的压向冬青,女子僵硬的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一片紫色的袍角飘荡进她的视线之内。
挟持着卫坤的剑紧了紧,将男人的脖子划破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血珠子立刻渗了出来。
袭曳眯着眼看着眼前冷着脸的女子,不过区区一月未见,她瘦了,骨子里却似乎更加的倔强。
努力压制着内心对这个男人汹涌而出的恨与惧,冬青握在剑柄上的指收了收,汗意,缓缓渗出……
她缓缓地抬起了那张略有消瘦的小脸,目光落到袭曳的脸上。
极完美的眉眼,温润如玉的浅笑,却透着十分薄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