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二号房中,一个妩媚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却带著一丝讥嘲。
“梵音寺身为天下第一佛宗,本事不知道有多少,但这规矩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真的很大,跟本姑娘的脾气一样大。”
“想要请我们出来,本姑娘正就在床上躺著呢,你们自己来请吧……”
只听此声,不难辩出,正是之前出声调戏伍清渊,那个神秘可怕的江右第一奇才,‘红花鬼女’师玉奴。
房门未开,她的声音从中飘出,给人无限诱惑的同时,也显出了她的冷清和对梵音寺规矩的挑战。
这件事虽不关她的事,但她毕竟有从中参与,如果真追究起来,她也是肇事者之一。
但她现在,却直言点明,自己正躺在床上,想要她自己走出来那是不可能,但要梵音寺的几个和尚进她的房间把她从床榻之上“请”出来,这却又有些,有些……为难那些和尚了。
众人忍不住想笑,但也暗暗解气。
要知道,她虽有无盐之称,但毕竟曾经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只是后来才被别人毁掉容貌,其身姿肤色,依旧是上上之选。
再加上,谁也不知道她在房中躺在床上干什么,正穿了什么衣服或是干脆没穿衣服……
这一下这些和尚要是想要抓她,却还是闯到她房中再到床上抓她起来,如果偶然看见或摸到什么不该看或不该摸的,那时罪过可就大了。
梵音寺既然号称戒尺,四戒问心,行有所戒,如果他们为了处罚犯戒之人,却连累自己也犯了戒律之一,那就闹笑话了。
“嗯,师施主……”
众僧为首的黄衣戒律僧法可,闻言眉头微皱,淡淡说道:“梵音寺行事,绝对公正透明,不偏不倚,要求各位出来,也不过对一下质,如果确有违规,自当按寺规惩处,如果没有,也不会冤枉各位,如果师施主非要一意刁难,那就不要怪法可辣手摧花了。”
“哼!”
闻言,师玉奴沉寂了一下,竟然再不说话,以沉默对抗梵音寺的执法。
“各位施主呢,也是和师施主一样的意思么?”
目光扫视过各围,可是整个院子,虽然有十数个窗户同时打开,但最终走出来站到他面前的,仅只花鹏海一人,而且也是质问不是配合。
至是闹事之首,伍清渊,苍乐圣等,更是一言不发,至今未出。
法可神色严肃,不愠不怒,只是淡淡地扬声说道。
他话声出口,六号房中,依旧一片死寂,只有一声淡淡的冷哼传出,显然白千刃也并不买帐。
而沉默了一下,二十号房中,传出苍乐圣那悠远清越的淡淡声音。
“法可大师,乐圣并无意侵扰贵寺规矩,只是小弟无礼,有所僭越,但并非出自本心,并非针对梵音寺而来,既未酝成大的事故,还望梵音寺偶开佛心,放他一马,乐圣这里代南疆苍,伍二族,谢过梵音寺的大量。”
声音虽出,不过大门依旧紧闭,甚至连窗户出不曾打开一分一毫。
显然,不管是‘绝命相士’苍乐圣,还是之前一剑受到重伤的伍清渊,都没有要出来,或者接受梵音寺的垂询和质问的意思。
这又是给梵音寺出难题了。
如果真要按规矩来,这院中的,无不是各域的绝顶天骄,身后要么有著某个闻名已久的大人物,要么背景深厚,真要强硬的动手,将两人抓出来,不说他们会不会反抗,就算不会,也会大得罪人,只会让梵音寺八面树敌。
可如果不追究,让人在梵音寺内部闹事,却不制止和惩罚,在这个南境青年修士擂举行的重大当口,只会让人觉得梵音寺软弱可欺,执法无能。
尤其是,在唯一的法丹境寺主离寺未归,不知所踪,上一任寺主又死于仙妖战场,妖祖逻天之手,门内第一弟子梵空冥,亦丧生于那一场战役中,正是梵音寺声望最弱,最欲维持门派尊严的时候。
这个时候,如果他们示弱,就真要让人觉得梵音寺青黄不接,无人继承了。
“好。”
听见苍乐圣给出的难题,众人本来以为法可会犹豫,会为难,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一口答应了苍乐圣的要求。
就在众人纷纷意外,以为梵音寺是不是真的支柱全倒,底气不足的时候,法可的另一番话,却令他们又不由一怔,接著纷纷面露异色。
对梵音寺的尊敬,也多了许多。
“苍施主刻意要给小僧出难题,小僧忝为梵音寺执掌刑律的四律僧之一,如果处理不好,罪不容恕,小僧办不了事不要紧,丢了本寺的名声,小僧哪怕下无间地狱,也是担待不起的。”
“不过,既然苍施主提出了,南疆苍家,伍家,又的确是千古名族,如果要说梵音寺一点颜面都不给,也说不过去。”
“这样吧……”
顿了一顿,他的目光从唯一站在院中的花衣青年花鹏海身上掠过,然后扫过二号房,六号房,十八号房,最后停在二十号房的窗户上。
“本僧有两条路给你们。一,要么我直接冲进去拿人,到时候,如果再反抗,就不是现在这点问题了,到时别怪小僧下辣手。”
“二,各位不都是自诩七域天才么,这样,小僧法可,不过梵音寺三代弟子,如今修为,也不过到达气穴巅峰,并不在诸位之上。”
“那这样,苍施主,白施主,各受贫僧一掌,如果能接下,小僧立刻就走,今日此事,小僧一肩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