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在这幻境空间中,厉寒都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只是他隐隐感觉,四周的虚空,随著时间的流逝,渐渐变淡了一些,四周的星空,依旧闪烁,光芒却也渐渐微弱,似乎灵气正在失去。
时间不多了。
“果然很难……”
“只是,难道真的一无所得。”
说完全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感悟天道宝图的机会很难得。
而这十个名额之一,更是珍稀异常,只怕也是这卷天道宝图,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笔痕迹。
忽然,厉寒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竟然在这片幻境空间中,也学如外界一般,盘膝跏跌而坐,双手合十,眼观鼻,鼻观心,摒弃六感,只遵循自己的内心,慢慢的与这片虚空融为一体。
他的指掌间,不知多时,多了一块小小的赤红铜片。
赤红铜片上,画著一个和尚,盘膝跏跌坐在漂浮于湖面的一枚树叶之上,神情安祥,双目紧闭,无忧无喜。
旁边,雕著八个小字:“大静似鼓,擂我肚腹。”
正是厉父厉南君留给厉寒的三项遗物之一,一直被厉寒小心收藏,此时,却突然拿了出来。
赤红铜片入手,厉寒的精神,陡然一瞬间扩大,如欲撑破天地,终于接触到了头顶的无垠虚空。
瞬间,天地星辰俱是一黯,而后如一面大网一般,同时往中间一塌缩,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金黄色虚影。
金黄色虚影宝相庄严,双手合十,正对厉寒。
厉寒正自一愣的瞬间,陡然,一个洪钟大吕,震聋发馈的声音,在他的心间陡然响起。
“尔,心何在?”
“嗯?我心何在,这是什么鬼问题?我心自然在我心间……”
厉寒再次一愣,还没真正开口回答,那个洪钟大吕,震聋发馈的声音,再次在他的心间响起:“尔,魂何在?”
“魂?这又是什么鬼?”
厉寒莫名其妙,脑海中急剧思考。
自己终于触碰到了这天道宝图的奥秘,不然只怕无法显示这巨大金黄色虚影。
只是这巨大金黄色虚影,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还一直乱问我问题,莫非,这是在给我的考题,考题通过了,就能得到奖励?
就在厉寒再次疑惑的瞬间,陡然,他身周的场景再次变化。
身躯一震,厉寒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那片神秘空间,而是来到了一片白色的石室。
石室很大,地面上插了一支银色的长枪,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厉寒打量长枪,发现此长枪的枪身,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坚固柔软,富有弹性,泛有神秘的银色光泽,星星点点。
而且枪身之上,从头至尾,还雕刻有一条巨大的银龙,如欲腾空飞起,直向枪头。
枪尖则是紫红之色,隐泛异光,火焰暗蕴,似乎连虚空都能刺破,明显也不是凡物,而且绝对比之枪身的材料更加珍贵,底下则有四个小字:“破空神枪!”
“破空神枪,这是什么意思?让我耍一套枪术?”
厉寒没有学过枪术,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拿起此枪,耍出一套简单的刺,点,崩,拔,挑,缠,舞花等动作。
神枪入手,厉寒感觉,自己一举一动,即使再是简单质朴不过,似乎都能动摇虚空,一个动作,就是一片星空陨落,一套下来,行云流水,仿佛都万界都能打穿。
小小石屋,更是不用说,早就消失不见,厉寒站在一个武堡的上空,长衫飘扬,手持神枪,身周万千光环环绕,被底下万千堡民当成神仙膜拜,在不断歌颂,赞扬。
厉寒的心,一时有些飘飘然。
就在此时,四周的幻境,一切消失,厉寒重新回到那个虚空之地,金色虚影那个洪钟大吕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的心间想起:“尔,喜欢此枪否?”
“喜欢。”
厉寒不由自主,点头。
“那,尔,愿意抛弃世俗一切,来此空间,执掌神枪,名扬天下否?”
厉寒一怔,脑海中不由反复挣扎,回想起刚才执掌神枪之时,仿佛天下英雄,都如无物般的那种无敌感觉;再想想现在回到原地,神枪失去,仿佛全身力气都随之消失一空的感觉,一时犹豫在原地。
“没想清楚,好,那你再看此剑!”
随著话声,厉寒身周的空间再次一转,出现一片青色广场的周围。
青色广场之上,有无数身穿锦衣的孩童正在练习剑术,剑光霍霍,映面生寒,年纪虽小,却也像模像样。
而厉寒,却一身布衣,不知何时,化为了一个满脸生满了铁绣,断去一半的铁剑。
没有人多看他一眼,没有人愿意浪费一刻钟时间,教他一招半式,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仿徨无助,孤零零的,只能羡慕地望著场中那些锦衣小孩在学习。
一日,他被人欺凌,手掌被踩裂,膝盖被磨破,铁剑被人打飞到一旁,当他用染血的手掌,握起那柄铁剑时,异相出现了。
铁剑迅速地吸干了他的血迹,然后他发现,铁剑迅速脱去黑绣,变成了一柄恐怖的魔剑。
魔剑之内,一股强到无法想像的力量,反涌回他的身躯,他随后一挥,剑光如轮,那几个欺凌他的孩子,随即永久地倒在了血泊中。
他惊惶不安,吓得落荒而逃,逃进荒山,被黑熊追,被犲狼赶,那些死亡在他剑下小孩的父亲,母亲,师父,叔伯,舅舅,姑父,全部来围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