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最恨流的一点就是,他总喜欢瞒着她,不管遇到什么都选择沉默。他很神秘且飘忽无踪,但她心里最深处明白,那只是因为不信任。
他不信她。
如此简单而已。
每当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心中某种酸胀的情绪,被揉做了一团,绞疼着却无法撕裂。她只好做些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比如修炼。
这一日,当她正沉浸其中石,敲门声冷不防地响了起来。
打开门,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门框上,剑眉星目,唇边含笑。手里拿着的是一柄玉骨折扇,扇面半展,上面是几个笔走龙蛇的大字,一看印章,居然是他自个儿写的。
江贺。
“你怎么来了?”
冷凝笑着侧身让他进屋,劫后余生后见到故人,无疑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当然是来看你的。”江贺一进屋就反客为主了,往椅子上一靠,给她斟了杯茶。“然后呢,顺便参观下剑阁为皇上求几个丹药,以及把九公主给带回去。对了这次试炼,你没事吧?”
冷凝笑了笑,站起身来张开了手臂示意:“看,一切都好,没有断胳膊断腿儿,四肢健全。”
江贺也笑了,他站起了身,冷凝本以为他在打量自己是否完好,谁知这个无耻的家伙顺势往她怀里一挤,伸手环住将她按向自己的胸膛,冷凝刚要推开他,却听他低声道一叹:“真让人担心啊。”
冷凝呆了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慢慢垂落。
良久,她轻声说了两个字:“谢谢。”
“谢什么?”
“没什么。”
好一会儿,江贺才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她,似笑非笑:“若方才有人推开门,铁定认为我们是断袖。”
“不用以为了,叶问闲那个大嘴巴,我的断袖之癖已经被他传遍了。”
只是没多少人信罢了,这还多亏了她偶尔兴起去调戏美人们,再加上叶问闲的臭名声,有人搭理他才怪!信的大概只有他那帮同样无耻的几个师兄弟们吧。
江贺幽幽一叹,沉重地说道:“这下我确定你嫁不出去了,你这德行,还会有人怀疑你是女人吗?”
“无所谓。”冷凝耸了耸肩,往椅子上重重一靠:“别忘了我还被通缉着,这样正好。”
“也是。”江贺笑了笑,摇了摇折扇,倏尔问道:“你师父怎么样了?”
冷凝的笑僵了僵,低声一叹:“不知道,他突然就消失了。”
她把在玄天宫以及秘境中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当然某些关于霍尧的事情,她就完全没提。
“照你这么说的话……”
江贺若有所思,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桌面,皱着眉道:“第一,监督的修仙者都被结界排斥出去,所以他不是被修仙者发现。第二,他没有在你旁边跟跟人交手,这说明他是怕牵连你主动离开的。所以说,你师父只会是被比修仙者更难缠的角色发现了。也许那人就是你提到过的泽水神君。”
“可,可是……”
可是流信誓旦旦的说过,他不会被泽水发现的啊!
“阿凝,那是神君。”
冷凝脸色一白,霎时就褪去了所有血色。
屋中陷入一片静寂,呼吸声清晰可闻。
打破寂静的是一声砰响,门被一脚踹了开,左右扇动不止。
九公主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指着冷凝大怒:“贺小江,本宫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耳熟,你居然敢用本宫驸马的名字……真是不要脸!没想到不仅是你和魔族勾结,连你师父也被玄天宫通缉,你完了,你死定了!本宫要告诉玄天宫的老头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