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是在说鼻涕弟?
我真真是有些蒙,不知道是还是不是。
不过,很快,我便见到了鼻涕弟。
他倒是没有在虚空界时的那股恨意了,倒是一下子,似回到了从前的样,不,又与从前不同,倒是温顺又体贴了很多。
他竟是一下子就跪到了我的跟前,“三秀,属下的错,不该犯那样的糊涂。”
啊,他犯糊涂?我听着更糊涂,闹不明白,他这会唱的又是那一出。
我后退了一步,十分警惕地看着他,再怎么也无法相信他的忠心了。
对,他忠心的是真正的三秀,并非是我这个冒牌货。
鼻涕弟真正没有之前那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坏毛病,也没有了逗比又滑头的矛盾,倒是十分的真诚。见我如此,他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却又不肯站起来,“三秀如果因此不想原谅小的的话,小的,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好吧,他是没有哭,可是听听这话,可比哭给我看还要叫我难为。
我当真是哭笑不得了。
冥王史赋却像是什么都知道那样,竟是过来做和事佬,“初雅,原谅他吧,他不过是一时犯了糊涂,这会子明白过来,也不算晚的。”
冥王说着,亲自端了一杯茶给我。
说真的,我是一点都不想喝,可是,我却无法拒绝他这一脸的微笑,更又因为鼻涕弟殷切的期望的眼神。我想,我到底还是不想原谅他,但又无法真真地怪他,矛盾啊。
我于是接过茶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差点连茶汁都给吞下去。
冥王见我这样,又是微微地笑着,而鼻涕弟,眼里,竟是闪过了开心不已的神情。
我疑惑,却又开始感觉到不对劲。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感觉,像是正身处云里雾里,总是无法想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一样。
好似思想,被什么左右着。
冥王说,“初雅,你就原谅他吧,他以后,断断不会再违背你的意思的。”
我明知道,冥王的话不可信,鼻涕弟的忠心不可信,可我却是呐呐地点头。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思想匮竭的木偶人一样,渐渐地,没有自己的想法,由着冥王指挥着。
他让我与鼻涕弟和好,我便与鼻涕弟和好了。他让我在冥府之中住下,我便在这里住下了。他让我戴上新的首饰,穿着新的好看的衣裳,我也照做了。
他满意地看着我在他有眼前转了一圈又一圈,脸上挂着一种叫我看不明白的笑容之时,我却是开始疑惑起来。
我自问,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这会子我左思右想的,竟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我看着镜子那个美丽精致的倒映时,只觉得,像是看到了一尊美丽的蜡像。
对,就像是蜡像,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空空如也的蜡像。
多可笑,我竟会如此地想像自己成了被抽空了灵魂的偶人……不对劲,可是,我竟是想不出那里不对劲。
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三秀什么都没有忘记。三秀仅仅只是累了,总得好好休息一下。”鼻涕这样对我说时,我还是觉得不对劲。甚至我看着他这张真诚老实的脸,总觉得,好像不真实。
“三秀,不要去想那么多,你这副心烦意乱的模样,若是让哥哥和冥王看到了,该会是多担心呢!”
严栗和史赋吗?对了,严栗会担心,因为他一向都把我放在最重位上。可是,为何他许久没有来见我了呢?
史赋也会担心吧?那是自然的,他待我,可算得上是真执用心……不对,他,是这样子的吗?
我愣着抬着看着灰蒙蒙的地府上空,也不知道那上面,是那一层的地狱,又或者,是人间。
想到人间,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很久没有去过。可是这一想法闪过之时,我突然又觉得,我不是刚刚才从人间来到了地府的吗?
我自己回来的?还是,跟什么人一起来的。
混沌!脑子,就像是盘古未开天劈地之前那样,混沌不堪,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却又隐隐间,总觉得什么不对劲,又似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约定。
“那些个烦心事,三秀就不要再去在意了,不如好好地品茶,安安静静地享受这最爱的宁静。”
品茶?宁静?
啊对了,鼻涕弟这几天,好似很喜欢给我喝茶的,不过,那些茶也确实好喝。
也不知道是什么茶,下一回,我倒是要好好地问一下史赋才对。
也许,鼻涕弟是对的,一定是我庸人自挠了……对了,我是从何时开始,叫严柯鼻涕弟的?明明,他就在一个挺有趣的名字,我为何非给他起了那么一个不合他形像的外号?
得,一定是从前瞎闹的时候,给起的。
我看着严柯忙碌的背影时,想笑,竟又笑不出来。无论如何,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严柯,啊对,我怎么可能总是叫他鼻涕弟呢9是严柯好。
严柯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金光灿灿,我却是感到很不适应,“严柯,这样太嚣张了。”
“三秀,你说什么呢?你一向不是最喜欢华丽丽的吗?”
华丽丽?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我从小到大,就从没有如此金光灿灿过?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