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还喜欢她呢?读书那会她待他也不好,毕业后他去了美国,他们曾经通过一次电话,他还给她留了她的联系方式,碰巧那一天她爱的漫画出新番,她写下地址随手一扔就跑开了,结果再找时翻箱倒柜的,却再也找不到那张小纸条。
再后来她家里搬家,她去了外省读书,他们就像断开的风筝,彻底失去了联系。
他们失联了整整七年,再见面,他华丽变身,站在金字塔顶端,挽着同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女神女友,拥有一切,而她只是个卖保险的……
这真是太难堪了。
汪真真懊恼地扯了扯好友的衣角,小声道:“这都多少年的事了你怎么还拿出来说。”
大拇指悄悄指了指后面,“早就不是以前的猪头了。”
高芷然想想也对,她也不是三岁小孩,明白“时间可以让一切事物变质”的道理,很现实地说:“好歹老同学,让他帮你忙,应该没问题。”
汪真真点点头。
天太晚了,汪真真本想让高芷然回去跟她凑合一晚,结果田一卓提出还要回厂里一趟,傍晚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他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工作狂高芷然马上附和,也要跟着回去,回国后那家厂倾注了她所有的心血,她还跟家里打赌,干不好这辈子都不创业乖乖回家继承父业。现在工厂业务已经上了轨道,收支平衡,眼看就要盈利,她不容许出一点岔子。
两个工作狂前一秒还互相看不顺眼呢,一提工厂,下一秒就热火朝天地拦车一起走人了。
这么快就和好了?要不要那么敬业啊!
汪真真咋舌。
晚风飕飕的郊区路上,于是就剩下她和朱仲谦站在一起。
“走吧。我送你回家。”朱仲谦淡淡道。
两人沉默着等出租车,结果站了一会,也没见一辆空车过来。
谁也不说话,气氛有点怪怪的。
汪真真小心翼翼瞄了他一眼,建议道:“猪头,这里大概太偏僻了,我们往前面走一点吧。”
“走吧。”
两个人并肩走着,这时汪真真的手机响了,她一看,她老娘打过来的,她跟朱仲谦对视了一眼,胆战心惊地接了起来。
“妈……”
“真真啊,你舅妈要给你介绍一个小伙子,本市人,做服装设计师的,家里爸爸妈妈也都是知识分子,妈看过照片了,很斯文的小伙子,你周末把时间腾出来,你们两个见见聊聊。”
又是相亲……
汪真真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小心瞄了朱仲谦一眼,抱歉地笑了笑,转身退到几步外小声说:“妈,我看不用见了吧?上回见的两个不是都嫌我没固定工作吗?而且那什么,相亲要打扮的,我最近胖了也没衣服……”
“没衣服给我去买!!”他娘在电话那头河东狮吼,“少给老娘找借口!!老娘这回来真的,你今年不给我找男朋友,这辈子都别给我回家了!”
汪真真在晚风中瑟瑟发抖,哭丧着脸,“……那人家确实嫌我没工作嘛……”
“没事,你舅妈跟人家说你在保险公司上班了,在媒体宣传部工作,小伙子妈妈挺满意你的。”
“那不是跟人家撒谎吗?要是被人家拆穿了,多难为情。”汪真真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她老娘打消注意,她就想不明白了,她年纪又不算很大,干嘛这么急着要把她打包嫁出去啊?
“你少给我废话,明天就出去买两身衣服,钱妈出!具体时间到时舅妈会通知你,给我打扮的漂亮点啊!我挂了。”
汪真真老娘龙卷风风入境一般,把汪真真整一天的好心情吹得一点不剩,她的心情就跟天上的月光一样黯淡,她一筹莫展。
上回相的是个丑男,上上回相的还是个丑男,丑男还特别挑剔,话说了没几句就开始问她月薪多少,可怜她一个自由工作者,稿费都是不定时的,哪来什么月薪?她老实说自己是专职画画的,还没红,目前只能勉强温饱,偶尔还会吃不饱,丑男原本还挺灿烂的丑脸就拉下来了,说他年薪三十万,要找个经济能力相当的结婚对象,她虽然脸蛋还不错,但他最看不惯这种脸蛋不错好吃懒做的女人了,女人最好还是少说多做吃苦耐劳能养家比较好。
汪真真一想到自己已经被归入好吃懒做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当时真想泼他一身咖啡,并奉上金玉良言一句:那大哥你去找只母牛吧,少说多做吃苦耐劳,样样都齐活了。
噩梦般的相亲又要来了……
她唉声叹气地挂了电话,黯然转身,“喝”一声,捂着胸口吓了一跳。
朱仲谦犹如鬼魅一般,就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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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校外的某条小路:
汪真真拽着一脸不情愿的朱仲谦,偷偷尾随隔壁班的校草喻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汪真真脸上表情犹如发现了新大陆:猪头猪头,喻寒好像在偷偷跟那个女生哎。那个女生是谁啊?
朱仲谦一脸不感兴趣:不知道。我想回家。
汪真真:猪头我们再跟一会吧,我们要保护那个女孩子啊,我特别怕喻寒是那种外表帅气内心邪恶的yin魔!就像,等那姑娘走到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