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陷入一片沉寂的黑暗。
谭惜摸索着找到灯的开关,房间里微微亮起来,看到躺在地上捂住左腿的斐扬,她匆忙又跑过来,拍打着他的背:“斐扬,快把药吐出来。”
林斐扬虚弱得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疼,他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已沁满了汗珠:“没用的,刚才他故意拍了我一下,药已经吞下去了。”
谭惜越看越觉得后怕,她反反复复地替他检查着身体:“那你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林斐扬却忽然按住她乱动的手,连呼吸都渐渐急促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好热,脑袋也好胀,晕晕乎乎的。”
心突地一跳,谭惜尽量乐观地问他:“是不是对止疼片过敏了?”
“不知道,我就是很渴,很想……”林斐扬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看着她深v的领口,喘息声更加粗重。
“很想什么?”谭惜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焦急地问他。
“谭惜——”
胸臆里像是燃起一把炽烈的火,林斐扬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翻身压倒在她的身上。
炙热唇瓣也跟着落下来,细细密密地吻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另一只手,早已失去了控制,不管不顾地扯着她的裤子。
那一刹那,谭惜惊得睁大了眼睛。
“斐扬,你疯了!”
她又羞又恼,死命地挣扎着,可是她也受了伤,根本就敌不过他的力气,最后她没办法,只能重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针刺般的痛楚终于让身上的男人清醒了一些,他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双眼猩红,气息喘喘:“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
谭惜眼眸一转,心顷刻间跌落下去:“是那片药,那药一定有问题。”
心蓦然间急跳起来,她向四周望着,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根本无处可逃。而眼前的他却……
“谭惜,给我好不好,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给我好不好……”
只是片刻的功夫,林斐扬似乎已经撑到了极限,他鬼使神差地摸过来,手慢慢地扯住她的手臂。
看着他渴望的双眼,谭惜只觉得寒冷,彻骨的冷。仿佛从心脏开始,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一种恐惧的认知给冻僵住了。
他们是兄妹啊!怎么可以做那种事?就算是被人下了药,也是绝对不可以的!
兄妹"luanlun",那可是要下地狱的!
可是她该怎么办?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人会怜悯她,她到底该怎么办,才能逃离这个可怕的悲剧?
……
城市的另一端,漫无边际的雨仿佛没有尽头。
办公室里。
静默地坐在猪皮椅子上,周彦召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电脑屏幕,手则像不听使唤般地,握着鼠标将页面缓缓地下拉。
那是一封匿名的邮件。
邮件里,一个字也没有,只有几张糜烂不堪的照片。
照片大约是偷拍,角度有些模糊,然而虽然模糊,周彦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谭惜的脸。
怎么可能会认不出——那张洁白如花瓣一般的、让他忐忑、让他痴恋、如今又让他隐隐憎恨的脸。
照片中,陌生的大床上,林斐扬的吻就狂野地落在那张脸上。
握在鼠标上的手渐渐冰冷,周彦召无声地关掉了邮件。
会是谁做的呢?
“你会后悔的。”
忽然想到今日在大厅里,萧文昊所说的话,周彦召眉心一跳,难道是他?
可是萧文昊还不至于那么傻,如此故伎重演,将曾经用过的手段再来一次,他不是一下就能猜中了吗?
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他吩咐着。
很快,曾彤抱着一个快递包裹走了进来。
周彦召问道:“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不过——”曾彤把包裹轻放在桌上,面色复杂地看了眼周彦召,“有人送来了这个。”
周彦召皱了皱眉,亲自拆开了包裹,首先入目的,是一个首饰盒,打开来看,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他送她的结婚戒指,还有那枚红钻的项链。
心在一瞬间绷紧,他握了握掌心,把首饰盒挪开,再下面是一份文件。
文件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竟赫然是“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
雨声,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
窗帘被拉得死死的,房间里是沉沉的暗黑。如同地狱一般黑沉的色彩里,唯有一丝微弱的光,从头顶那盏经久失修的灯上摇曳下来,又映进林斐扬的眼里。
谭惜这才看到,那双隐匿在黑暗中的眼,正红得仿佛在滴血。
这是不正常的颜色,也是危险的信号,如同蕴涵着难以估量的狂热和ròu_yù……
咬了咬唇,谭惜本能地退却,恐惧这时才铺天盖地,可是在这方寸之地,举手之遥,她能逃到哪儿去?
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她敲骨吸髓般的恐惧,林斐扬粗喘着走过来,歪着头,一把扣住她的侧脸,低头就要吻上去。
谭惜猛然回神,狠狠咬在他的唇上。
这一下咬得特别狠,可是林斐扬不但没放手,反而卡住她的肩膀,将她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脊背磕在冰冷的墙上,谭惜被他撞得骨痛欲裂,眼前也蓦然一黑。
然而晕眩只是暂时的,等她睁开眼时,就看到头顶摇晃的挂灯,漆黑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