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坛怪才徐枳壳是个怪人,乔锁陪同夏侯去参加晚宴时,夏侯将徐枳壳的相关资料给她,说道:“徐枳壳早些年流浪国外,没有上过美术学院,也没有受过任何的科班训练,是自学成才,这人很是有意思,他的成名作叫做《殇》,画风诡异而且尺度很大,拿过很多的奖项,常年呆在罗马,此次突然回国宣布要开画展,如果是寻常的画家也算了,他的背景有些复杂,此次的晚宴只邀请了圈内人参加,就连一向低调的顾家都参加,可见一斑。()”
乔锁今日穿的很是正式,她的头发已经长长,简单地挽起,银灰色的小礼服加上同色的眼影妆容很是素雅,周身什么首饰都没有带,只带了一串o级的红珊瑚手串,低调奢华,夏侯看了看后,只有四个字“无懈可击”。
这几年,她也渐渐蜕变成为了世族的那一类人,原来人的变化只是在于你想不想变。
“徐枳壳的背景怎么复杂了?”乔锁一边看着资料,一边低低地问道。
车子行驶在道路上,随着车流向徐家驶去。
夏侯皱眉,想了一下,说道:“他是徐家的私生子,徐家早些年是道上的,虽然洗白了但是余威还在,他妻子是法国人,去年病逝,今年徐枳壳才回国来定居,他妻子的娘家在法国有些地位,所以徐枳壳刚回国气势便有些不同寻常人,旁枝错节的有些复杂,你也不用多了解,只要在晚宴上见到乔谨言就好。”
乔锁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画坛怪才还真是不太感兴趣。她只是借着徐枳壳的晚宴去接触大哥而已。
晚上堵车,好在两人是提前出发,到了徐家时没有迟到。
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徐枳壳选的晚宴地点在一处旧式小洋楼里,隐约还可以看见斑驳的墙壁和岁月的痕迹,既不高大上也没有刻意地去装饰,车子进不去,大家都是将车子停在附近,然后踩着高跟鞋进去。
大部分人都是乔锁不认识的,帝都的世家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很多人自有小圈子,有些人连夏侯都是不认识的,大部分都是所谓的名流。
乔家在帝都圈子里没落下去,也就算搭个末班车。
夏侯递了请帖,然后带着乔锁进去。乔锁进了晚宴,看着众人低低说话,言行举止才知晓这一类人都是素来低调玩的都是高端艺术的,年龄也在30、40左右,没有几个年轻的男女。
乔锁和夏侯算是比较年轻的了,这些人眼光甚毒,见乔锁年纪轻轻地就进了这样的场合,目光溜到她手腕上的那o级的红珊瑚手串,顿时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乔锁感叹,果真人到哪里都要适时地显露一些东西出来,倘若今日她带的钻石、拎手包估计会被这些人嘲笑庸俗吧。
徐枳壳是一个年近50的中年男子,穿着素白的唐装、气质有些忧郁,脖子上挂了一串佛珠,坠着一块极品的玉髓,结着长流苏,站在楼梯附近跟着一个人说着话。
整间小洋楼里都是艺术风,夏侯上前去跟徐枳壳说话,乔锁跟上去,对主人家赞美了几句。
徐枳壳话不多,点头微笑,也不说客套话,看来是个性情中人。
主人家摆放的画居多,很多人都是冲着画作来的,乔锁看了看小洋楼里的画作,都是抽象居多,色彩鲜艳诡谲,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冲突。她站在画作前,有些移不开眼,听身边人闲谈道:“听说,枳壳这一次打算在国内的画展上公开《殇》的姐妹画作《陨》。”
“我也听说了,这副《陨》是他的巅峰之作,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打算公开了呢。”
“听说顾家就是冲着这副《陨》来的。”
乔锁敏锐地听到顾家两个字,转身看去,只见两个年纪颇大的男子淡淡交谈着,见她看过来都微微一笑。
乔锁上前去,笑着说道:“请问这副《陨》有什么奇怪之处,连顾家都感了兴趣?”
其中一人打量着她说道:“看姑娘的年纪,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吧?”
“我对顾家感兴趣。”乔锁落落大方地说道。
两人闻言一笑,另一人道:“难怪,这副《陨》是枳壳早些年的画作,画中之人是枳壳一辈子的挚爱,至于顾家冲着这幅画来,也是我们道听途说,也许是借着枳壳的关系拓展海外市场吧,顾家虽然是名门望族,可是一代比一代封闭,估计到了瓶颈。”
那人说话竟是这样的直白,乔锁微微吃惊,可见这里的人身家背景都是不寻常的。
“谢谢,我是乔锁。”乔锁缓缓一笑,“很高兴认识两位先生。”
没有人交换名片,这里的人脸就是名片,圈子就是宝,无需那样客套的一面。
说话间有人进来,乔锁身子一震,看向从外面进来的乔谨言,他车祸刚好,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神色比以前还有冷峻几分,早春的季节还是有些寒冷的,他穿着褐色的大衣,目光深邃,进来直接走向了主人家徐枳壳。
徐枳壳看见他,莫名地中止了和别人的谈话,对着乔谨言点了点头,两人上了楼梯。
从始至终,他没有看她一眼,乔锁站在原地有些失落,她攥紧指尖,努力扬起一抹笑容,见众人各自结识,夏侯向她使了个暗色,制造了一些动静,她不动声色地上了楼,去找乔谨言。
楼上依旧是有些败落的,楼梯有些吱呀作响。
低低的声音从二楼的角落里传过来。
乔锁靠近,只听见乔谨言低沉冷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