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便听院子里有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老木粗着嗓子在院子里说道:“她前段时间在学校里摔伤了手臂,忻娘要漂亮,还没有一个月就把石膏拆了,这保准是又伤着了……”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在心底轻声说道,我拆石膏哪是为了漂亮,实在是阿若推了我那一下,石膏已经就不牢固了,实在没办法,我才摘下来的。
我现在谁也不想见,可是我只能忍着,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事都没发生。
话音还未落,一群人就蜂拥着走了进来。
老爷子一眼看到我躺在床上,语气焦急地问道:“凯旋,你怎么样了?”
我缓缓偏头看过去,轻轻叹息了一上,然后挣扎着起了身,对老爷子低声说道:“我没事,爷爷……”
老木心疼地看着我说:“怎么回事啊?怎么成天出事呢!真不让人省心。”
我看着老木,眼圈一下子红了,抬头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晓轩,忍了忍,对老木说道:“我以后注意点,没什么事,你们放心吧。”
老太太刚想上前,就听谈春雨站在后面,淡淡地说道:“爷爷,周医生来了,咱们先出来吧,别打扰他看病了。”
老爷子一听,连忙对谈春雨身边的医生说道:“老周,你快过来看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医生对老爷子点了点头,慢慢走上前来,执起我的手臂往那一片黑青的地方轻轻地捏了一下,我嘶地一声,倒吸一口气,瞬间就疼白了脸。
老木心疼地说道:“大夫你轻点。”
周医生挑眉看着我,慢慢说道:“忻娘真能忍啊……”
说完转头看着老木问道:“她上次的伤没养好,这次又复发了,抓紧时间带她上医院做个固定,不然的话,这只手再晚点就废了,你看看都肿成什么样了。 ”
老木登时就急了,几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口中连声说道:“快快,我送她去医院。”
老爷子一听,也急了,转头对谈春雨说道:“你送她去吧,小木刚刚喝了酒,不能开车。”
老木还在叫着没事没事我去送,谈春雨已经走过来将我轻轻抱起。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闭上了眼,在心中轻叹道,算了吧,我实在是太疼了,我不想和他计较了,虽然中午他对我的态度让我非常恼火。
在医院拍完了片子,重新打上了石膏,我躺在床上打着消炎针,拿眼看了看外面的老爷子他们正在跟医生交谈。
我正要掏出手机给阿若打电话,谈春雨就忽然推门走了进来,他手上端着一个保温饭盒,看到我好像要拿东西的样子,走到我面前,面无表情地问我:“你想要什么?”
我看了看他,淡淡说道:“我想喝口水。”
谈春雨把餐桌给我拖过来,一边往外拿着饭盒里的饭菜,一边沉声说道:“喝点汤吧,小玉给你熬了点排骨汤。”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冷冷地想到,这个男人到是很大男子主义,什么事也不征求别人的意见,就帮人家下了决定,这种人一般来说能力都很强,想到这里,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他,心中暗暗思量着,也许他还真会成为了争夺遗产路上的绊脚石。
谈春雨摆好了饭菜,低头看着我问道:“你能自己坐起来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坐起身子,手上一使劲,注射器就有一点回血了。
我看着那血慢慢地往上注射液里渗透,突然就轻声笑了起来,我仰头看着谈春雨说道:“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殷勤地伺候我?你是想在爷爷面前赚个好脸是吗?我劝你还是死了心吧,有我在,没有你的好日子。”
我这样说完,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微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的心里难受,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王家阳,让他给阿爸阿妈陪葬。可是我不能,我还得为晓轩做打算,我死不要紧,但是我一定要把晓轩的后半生安排好,起码要为他把遗产争取到。
我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无处发泄,对谈春雨说起话来就分外恶毒。
谈春雨拿起调节开关,轻轻调试了一下,然后把针头用棉签固定了好了,才低着头慢慢说道:“你想多了……”
我冷冷地哼了哼,心中想到,就你今天中午的态度,我怎么会想多。
我刚要开口再讽刺他,就见他低着头,看着我的眼睛认真说道:“到是你,在玩苦肉计吗?”
我一愣,然后默默地抬头看了他半天,轻轻笑着说道:“怎么办?被你看出来了。”
谈春雨面无表情地说道:“别耍花招,我知道你是为遗产而来的……”
我的脸上笑容不变,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把手背上的针头一下抽走,一边慢条斯理地撕着手背上的胶布,一边沉着声音对谈春雨说道:“既然知道,就不要多管闲事。”
我想,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在乎手头上再多几条人命,阿吉是因我而死,孙菲菲也是因为我而死,大不了我死后上地狱罢了。
谈春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慢慢起身下床,刚一触及地面,天旋地转之间就被谈春雨一把抱起。
我皱着眉,看着他厉声说道:“你干什么!”
谈春雨的脸色铁青,看着我,冷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在医院,那就回家罢,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少花招要对付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