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回答我,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我,他们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惊诧和恐惧,我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的世界观已经碎裂,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我读出了他们心里的咆哮:“这不科学!十三号的无能小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知道他们会这么想,因为我知道自己平时的表现,只有两个字以形容——废柴。[免费阅读到**] 丶丶
我也不怪邻居们对我抱有这种印象,因为作为低调的地府代理人,这三年来我一直给他们展现出来的一面,就是不懂生意经啦,爱讲八卦啦,每天被自己家的猫欺负啦,亟待陶教授电击解决游戏沉迷的网瘾啦什么的。作为一个很好欺负的瘦弱女子,我从来没表现出伟岸能打的一面,嗯,当然,这一面连我自己也是今晚才发觉的。
所以现在,邻居们被我的精彩表现惊呆了,他们甚至没办法回答我的问题,而只是敬畏地,在我的目光扫视下,尽能地蜷缩起身子,低下头,逃避我的视线。
孟小红刚丢了红手绢,那真一件非常非常非常没面子的事情,她也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对她来说,眼前的沉默简直比之前的进攻更加无法忍受。见没人回答我的问题,她将我往后一扯,自己踏前一步站出来朝人群大声喝问:“说,今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了增加他们回答问题的积极性,她又捡起一块板砖,拿细长白嫩的手指头随便戳了一戳,然后冷笑着朝人群展示砖上的窟窿,威胁道:“再不回答问题,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脑袋就有如此砖!”
这种实质性的威胁果然是要比单纯的放狠话来得见效快,孟小红说完就想起之前抱着她大腿害她没能第一时间抢回红手绢的罪魁祸首王老虎。 眼睛一扫,就将刚才趁乱悄悄爬到人群后方的她拎了出来,拿戳碎砖头的手指戳着她的太阳穴,说:“就从你开始吧,我数到三,不说就……”
她连数都没数,平时挺横的王老虎就已经吓得抖如筛糠,嘴里一叠声地求饶,竹筒倒豆子般就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关于自己为什么会埋伏在路上袭击我们,她哭着说,自己这真真是鬼迷了心窍,一来她是忌恨小红的营销手段,见她才两天功夫就抢光了整条路的生意,怕长此以往断了财路没了生计;二来嘛,还是因为妒忌小红的美貌,她眼睁睁看着小红往路上一站一亮相,自家男人便眼神都直了,连晚上睡觉都在喊“女神我要和你睡觉”,便实在是气不过,觉得只有动手打小红一顿,最好是把她毁了,才能灭了自己胸口熊熊燃烧的妒火。
呵呵,听王老虎这么一说,我顿时有点小伤感和小惆怅,合着在这个事情里头,我小白虽然身为阿婆路十三号的老板,却也不过是个打酱油的路人甲角色而已。人家针对的,还是光芒万丈的孟小红。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瞥了一眼美得无法无天的孟小红,之前那种酸溜溜妒忌的感觉,再次泛滥起来。
既然王老虎已经开了口,那么很明显,留给其他人的立功表现的机会就不多了。因为生怕说不出什么有用情报而遭受到暴力女孟小红的打击报复,众人急忙七嘴八舌做起了批评与自我批评。
这闹哄哄的一片声响直吵得我脑仁疼,而孟小红听了一会儿,也是忍不住大喝一声,挥手叫停,板着脸问他们:“说了半天也没个说到点子上的,就你们这口才还想做生意发财?趁早关门回家种地去吧!说,这事儿,谁主使,谁挑头,谁安排的计划,谁抢走的我的手绢?”
又是一阵七嘴八舌乱哄哄闹成一团,孟小红谁的话都没听清楚,更加烦躁起来,想了想,决定继续找王老虎麻烦,一把将她揪着脖领子抓起来晃,厉声问道:“说,是谁挑头鼓动你们往我身上砸砖头的?”
王老虎毫不犹豫地出卖队友,大声说:“刘吉吉!”
刘吉吉就是那位之前被我抓着审问的三十九号的结巴老板,听王老虎这么说,立刻大声喊冤道:“冤枉啊,不是我啊,我也是被李丽花煽唬来的,李丽花,你出来,你个不要脸的臭娘们儿出来说句话!”
孟小红听刘吉吉这么说,便问李丽花是谁,众人一起指着一个面目娇好的少妇,我认识,她就是我给小红八卦过的那位偷汉的老板娘。
李丽花见大家一起指向她,“哇”一声就哭了,一边发抖一边大声说她也是被张秀芬撩拨得邪火直烧才干了这猪油蒙了心的傻事,于是大家又指认出张秀芬……
如此这般,一个咬一个,到最后追溯出的那位,是八十七号的老板,一个长相丑陋的干瘦小老头,平时被大家以“老古头”相称的古老板。
和被他挑动着闹事的好邻居们不同,这位老古头并不在现场,不知道是因为他年纪大了根本没来参加本次砸砖头街坊联谊行动呢,还是因为他方才见势不妙聪明地偷着逃跑了。
不管什么缘故,但他现在已成罪魁祸首。既然追到了元凶,孟小红也就懒得再与这些啥事儿都干不成的凡人邻居们纠缠,一抬腿就飞奔着往八十七号跑eads;。
我犹豫了一秒,还是按下了对孟小红酸溜溜的醋意,也转身跟在了她的身后,和她一起去跑去找老古头算账。
阿婆路并不长,双号这边只有一个门牌号码为阿婆路二号的殡仪馆。
而单号这边的马路,也拢共只有一百十一号。八十七号的老古头的铺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