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副胸有成竹样子的孟婆,我惊呆了。[**] 而孟婆自信满满,随手把我推开,走到小白警官面前,对着非常摸不清状况的小白警官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小白警官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眼睛变有些发直,孟婆就用人贩子的虚伪温柔口气说:“如你所愿,我这就告诉你,到底是谁杀死了老蔡。”
说起来,孟婆不去作人贩子真是惜了,就这么一个响指,就把刚才还一副英明神武状的小白警官给迷得五迷三道。一言不发地紧紧跟着孟婆走出门,来到了阿婆路十五号eads;。
天已黑透,殡仪馆所在的马路自然人影稀疏。因为是凶案现场,阿婆路十五号早被警方封锁,但这种用塑胶带做的警戒线在孟婆这里哪有作用,她人还没到,警戒线们就自动垂下,而那贴着封条的门,也无声无息便开了。
孟婆一马当先走进店堂,我与小白警官自然亦步亦趋。虽然警方已经清理了现场,但一进门,那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是呛了我一个跟头。我不是小白警官,神智未失,自然对孟婆带上我们重返现场的举动疑惑得要命,不住地问孟婆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她却始终只说两个字——“等着”。
她语气里带着少见的威严,我被震慑得不敢再多出一声。屋子很暗,孟婆却不着急开灯,在店堂中间站了站,仿佛在感应什么,然后便领着小白警官走到屋角的柜台后面,我急忙跟过去,刚站稳了打算让眼睛适应下这黑漆漆的环境,却忽然发现前方隐约有昏黄的光,在聚拢。
孟婆伸出手,指尖对着那昏暗浑浊的光,低声念了一句咒语。然后,那些光闪烁着,排列组合着,最终,凝结成了我所认识的老蔡的样子。
与平日里一样,走乡镇企业家ye的老蔡,穿着料子蹩脚的西装,顶着荷包蛋发型,正站在我们面前,一脸殷勤的笑容,似是在迎接什么贵客。
我惊讶极了,揉着眼睛,砖头去看孟婆,她早料到我会大惊小怪,所以一只手早准备好了,在我开口的一瞬间,挥动一下,我的声道顿时被她搞得静了音,只能用不满的眼神鄙视她。
她朝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我不要错过精彩剧情。好奇心高于一切,我转回去看老蔡,刚好看到原本站着的他忽然一下子飞在了半空,然后四分五裂地掉下,如同一只被一拳打碎的西瓜般,血红汁水狂飙,各种零件碎了满地。
原来他是这么死的啊,好暴力的一击啊!惊讶过后我才看到一个身穿红色风衣的美貌女子,正淡然地掸手。那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肤白,个高,身材火辣,一款祸国殃民的妩媚瓜子脸,眼波流转,灵动而天真。她擦着如鲜血般殷红的口红,越发衬得她的一张脸艳丽无匹。
她大约是极为喜欢红色的,穿着一件款式料子剪裁都属一流的红色风衣,领口敞开,露出一抹雪白的胸,那事业线……我直接便在心中替她起了名字——红衣祸水。
红衣祸水一出手便将老蔡打得七零八落,但看她脸上的表情却毫无波澜,弄死个把人对她而言大概不比踩死一两只蚂蚁更值得放在心上。 她环顾四周,掐着指,仿佛在计算什么。
如果孟婆告诉我的情报没有错,那这位红衣祸水,就应该是传说中的血魔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她,身为地府本次行动指定炮灰,我自然非常紧张,正要抽出笛子防身,孟婆却出手按住了我。我本来就没什么斗志,见孟婆都不急着推我去找死,自然也就不再动作,只紧张地看着那红衣祸水的行动。
说来奇怪,三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这红衣祸水却浑然不觉,只自顾自站在那里,死死盯着地上那些破碎的尸块。
她就这么站了半天,除了开始时掐指计算还有点砍头,之后因为她一直毫无动作,实在是把我看得无聊起来,忍不住就打了个哈欠,我打哈欠长大的嘴还没来得及合拢,正在此时,她忽然跺了跺脚,猛地伸手在空气里一抓。
我眉毛一跳,身为地府代理人,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她这一出手,我却也看得分明,被她抓住的,竟然是老蔡的魂魄。
肉身已经破碎,老蔡的魂魄自然是要去地府报道的。但一般来说,没有鬼差引渡,魂魄无法自己进入地府。所以在鬼差前来引导之前,人类的魂魄就暂时稽留在**内,四十八到七十二个小时内,不会泯灭。
老蔡却真心倒霉,肉身死亡也就罢了,如今连魂魄也被这红衣祸水硬是从尸体上揪出来一把抓进了手心——这是有多大仇啊,杀一个人都要杀上两回!
老蔡的魂魄被抓出来后,发出了痛苦的叫声,一般来说,鬼叫,是用来形容难听的声音。而事实上,真正的鬼叫,实在要比世上所有难听的声音加在一起还要难听。
老蔡的鬼叫直接把我的耳膜震破流了一肩膀的血。我有自愈能力,也不会觉得疼痛,自然无所谓,但心中挂着小白警官凡人肉身扛不住这一叫,急忙朝他看去,却见孟婆早已在他脑门上贴了道符纸,我笑了下,这道符相当眼熟,正是我也贴身藏着预备对付血魔时候用的金刚符。
贴了金刚符的小白警官浑身坚硬,大概耳膜也一样变成钛合金硬度,所以虽然老蔡叫得难听,他却没有不适。我们三个人里,要看外表,倒还是我这肩膀一滩血的样子最为狼狈怜eads;。
小白警官眼睛仍是直直的,瞪着红衣祸水,看着她双唇快速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