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白警官这么说,我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起愣来。(.)我和小红一起盯着那位卖桔子的老头看,这老头的脸如同一个核桃壳,坑坑洼洼皱皱巴巴,岁月的沧桑毫无保留地倾泻在他的脸皮之上,完全展示出了与他的人生经历相符合的过往岁月的大致走向。
见到我们,不,见到小红(我已被人老心不老的卖桔子老头自动忽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这卖桔子的老头咧嘴一笑,手里举着一个桔子,就朝小红递过去,口中还说:“小妹妹,给,新鲜的桔子,甜了!”
小红嗤一声笑,扭着腰走到老头跟前,接过那桔子,朝那老头微微一笑,问他:“大叔,你说那拨每天四点来跳广场舞的阿姨们从来不老,我有点不相信呢!”
小红这一声大叔叫得老头心花怒放,一下子又拿起两三个桔子往小红手里塞。小红一面将桔子转手递到我手里,一面追问:“大叔啊,二十九年快三十年这里有这么一群老太太从来都不老,天天出现,怎么会没有人说起呢?怎么会没有人觉得奇怪呢?这事儿不是早该传得人尽皆知了吗?”
老头眯着眼睛,回味着小红那嗲嗲的大叔的叫声,咧开了嘴傻笑一阵,这才说:“小妹妹,你看我这桔子,能放几天啊?”
小红瞄了一眼,说:“不新鲜了,最多再放一个礼拜。”
老头点头:“你再看看这公园里的人,能再活几年啊?”
小红便随意扫量了一下刚进公园的一个老头,说:“不年轻了,最多十年吧。(.广告)”
老头便乐了:“说多了说多了,这老头最多一年活。”
我凑过去瞅着老头,质疑他:“你这是卖桔子还是算命呢?凭什么说那老头最多一年活啊?”
他指了指自己:“就凭我在这公园门口摆摊快三十年,阅人无数的经验啊!小妹妹啊,你有所不知,来这公园玩儿的老头老太太,从他们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能再活过三年的。刚才那个老头,已经在这儿练了两年太极了,呵呵呵,所以他呀,活不过一年啦!”
我和小红面面相觑,而小白警官已经下了结论,说:“大爷的意思是,除了那拨四点来跳广场舞的老太太们,其他来这里的老人,都活不长。他们活不长,自然就不会有人会去注意到四点那拨老太太们不老的事情,所以,除了您,没有人知道这里的秘密?是大爷,既然你知道这里有着这么奇怪的事情,你又为什么不说呢?”
对呀,肚子里揣着这么耸人听闻的秘密,每天在暗处窥视着一群隐藏在人群中的老妖精,这卖桔子的老头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我眯起眼睛,有一次上下打量起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干瘦老头。
听小白警官如此问,那卖桔子的大爷拿起一个桔子,剥开了皮往嘴里送了一瓣桔子,咀嚼一番咽下,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这事儿,是很奇怪。我呢,也很想找个人说说。但是,唉,小伙子,你不知道啊,这么多年了,就没有人过来问我啊!”
呃……这答案,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也无法反驳。卖桔子的老头长叹一声,带着遗憾说:“这么多年了,除了你们,就没人跟我聊过天呢!”
好吧,我们必须承认,这个社会实在是很冷漠啊,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不冷漠就不是现代人啊!从这卖桔子的老头口中掏出这些有用资料之后,身位现代人的我们,也是二话不说就站起身来无情地往公园深处走去,丢下了那个倾诉**爆棚的怜老头。
此时,已经是三点五十八分,老头口中的那群老太太们已经三三两两从各自的家中走到了公园。为免打草惊蛇,我们三人组隐藏在公园门口的一块假山石后,悄悄地监视着门口的动态。
那群老太太们从外表看来,与所有的普通老太太并无不同。爱打扮的,穿着俗艳无品的廉价时装,染得过分黑的头发被精心吹起了高高的刘海,整个人散发出无敌的囧味。不爱打扮的,则是朴素的花白头发,随意穿着自家孩子不要的旧衣服,极不合身也极不美观。不过这些老太太们虽然形象各异,但在我和小红看来,却还是有一个共同点的。
那就是她们身上都有着一股淡淡的妖气。
地府曾经下了大力气整治人界妖风,据说在我前任代理人时代,还搞过一次轰轰烈烈的打妖运动,听说成效不错,把人界大多数的妖精都打回了原形,个别负隅顽抗的,还都当场被灭得神魂俱散。
我上任以来,虽然也时不时地出个任务抓妖抓怪的,但也都是零零碎碎的个案,一次也就抓捕一两个,象这样一个小公园里一下子出现三十几口子妖怪的,那真是妥妥的大场面。
所以我躲在假山石后面,兴奋与紧张交织在一起,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而小红,好像她的心情比我还要激动,她使劲地按着我的手,很快就把我的手给直接按成了一块肉排,血染得假山石都红了。
我看到有好几个老太太鼻子不停地抽动,一脸狐疑地朝我们这个方向望着,大概都是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小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放过了我怜的小手,而我也是拼命催动自己的愈合能力,火速把手掌恢复原样。
那几个老太太虽然还是疑心重重,不过看来她们确实蛮重视这四点必跳的广场舞的,彼此招呼着,急匆匆往跳舞地点走去eads;。
小红等她们走得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