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终于醒过味儿来,用苦大仇深的目光看向自己,阎君大人却是根本没往心里去,只笑得人畜无害,淡然向我瞎扯着:“世间之事自有天定,那财魔何时出现,小白你何时搞定此獠,那都是没准儿的事情。 也能就在下一秒,那财魔就来敲你的门,也能过上好几年好几十年好几百年,你都无法得到他的消息。这种事情呢,说得雅致些,叫随缘。说得通俗些,就叫撞大运。就好比买彩票,你在下注的时候,自然是盼着一开奖就能中大奖从此走向人生巅峰什么的。若没有中奖呢,你不也是天天努力工作,该干嘛干嘛?所以哪,哥给你的这个新奖励方法,就好比你买彩票,你弄得死财魔,一劳永逸,弄不死,你也没耽误啥嘛不是?你说说,是这个道理不是?”
我气得嘴唇直抖,血冲脑门,耳边一阵嗡嗡声, 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我亲爱的**oss了,想想自己自从给他打工以来,从不曾占过什么便宜,此时更是有被他套牢了成为终生苦役的能。脸色通红,只气呼呼地瞪他,不发一言。
我不说话,孟婆却并不会住嘴,照着她那小本子上预先写好的会议进程,又唠叨了好一阵维护世界的意义,那义正词严的劲头,简直难以将她与之前那个翘班翘得差点三界失衡的家伙视为同一个人。
我耐着性子听她这一通废话,要不是自知打不过她,早半途开销差回楼上补眠去了。(. 广告)
好一阵口沫横飞各种自吹自擂之后,孟婆总算是宣布会议结束。而我,则是不得不学着小红与天天和老钟的样子一起热烈鼓掌。本以为拍完这次手这场闹剧就算到此为止,谁知道,我正打着哈欠要起身上楼,那孟婆却满脸笑容地看我,难得地亲切地拍着我的肩,用平易近人的口吻询问我与小红:“这会开得还算成功吧?”
这算是领导不耻下问征询意见吗?天天奸狗还拿着个照相机在旁边一通猛拍,我敢说不成功吗?我好歹也在人间待了三年多,平时又极爱看电视增长知识,倒也知道这种场合下身为属下的标准应对态度,立马将那个即将打出的大哈欠咽下,堆起一副受教育后备受启发的感动样子,紧紧抓着孟婆的手,哽咽着说:“成功!不能更成功了!开完这会议,我觉得我整个人都提升了一层境界,现在浑身都充满了活力与干劲!”
能是我最近的演技太精进了,我这般夸张地说完之后,孟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一副乐得开花的表情,兴奋不已地提议道:“既然如此,你何不与小红天天老钟一起趁热打铁,再开个小组讨论会,将今天这会议的精神吃透了,方便日后更好地开展工作?”
我勒个去的,这死老太婆这一声令下,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那奸狗天天便放下相机与一直跟人肉布景板一样存在着的扑克脸老钟一起围了过来,还各自掏出了笔记本,煞有介事地开始进行热烈讨论了eads;。
我很无奈,但阎君与孟婆却很开心,两位boss款款走上楼,说是会给我们这些下属一个自由民主的空间进行交流讨论,然后,当我每次悄悄偷溜到楼上的时候,都被这两个所谓给我自由的家伙给轰下楼来,而他们的理由是:“这么重要的会议,只讨论这么一小会儿真的能领会精神么?”
最令我深感悲催的,还有那三个不知道出于啥目的,表现得让我极度不适的认真讨论的小伙伴,小红政委甚至还将小组讨论内容一字不拉地记录在本子上,我好一阵搜索枯肠,方才说了一套令她满意到愿意抄录到本子上的话来,龙飞凤舞地作为我的发言记录在册。
那段话在会后,由地府代理人政委孟小红同学给地府代理人顾问小白警官传阅了,看得他哈哈大笑,直说真是小看了我做官样文章的天赋,又说我的这段话,他打算一字不漏地照抄到他的年终总结报告里,指不定就能混到个先进多拿些年终奖金呢。有鉴于此,我特别作出了声明,如果小白警官的年终奖真的有增加,我必须征收一半版权费!
再顺便说一句,孟小红的地府代理人政委头衔,竟然也在小组讨论中,由奸狗天天提出,报批阎君成功,正式给发了一个委任状下来。这令小红又跟被打了鸡血似地得瑟了一阵,之后叉腰数落我不当行为的音调,也是比以往更加理直气壮了……
孟婆从那天起便又恢复了以前的作息时间表,总是一整天都窝进我的沙发吃零食看的。这是后话,单说今天,虽然许丽丽早上打电话来请假没上班,但我们的伙食水平,却也没有因为她的缺席而陷入悲惨的境地。毕竟,她家的奸狗,对自己的主人,还是不敢欺瞒太甚的。
至于那只名叫“留一手”的装着黄金圣手的坛子,我本想将它藏在床底下,谁知孟婆一看我撅着屁股往床下塞那黑坛子,便大声尖叫起来,厉声呵斥我,说我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当面答应得好好的,会将这奖杯供在店堂里最打眼的地方表达对奖杯与颁奖人的尊重,背地里却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要将这凝结了她许多心血功力的奖杯丢在床底下长毛,简直是对她人格的最大侮辱。
于是我只得在她的怒目瞪视下,承受着她泼天的愤怒,重新捧起那从外形到内里都让我无法产生任何荣誉感的破坛子,毕恭毕敬地将之安放到了我的收银台上,而原本放在那里的那只爱的招财猫,只得委屈地被塞在了厨房冰箱顶上。
孟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