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有那个人,所以心永远都不会死是么?
梁子芥为梁子尘按揉太阳穴的手一顿,顺着梁子尘直披的长发盯着他雪白的脸看,心中一时五味陈杂,自己对哥哥究竟是什么感情,一想到他,便是又疼又难过,可是不想他, 心却是空荡荡的。
“子芥,怎么了?”梁子尘转头看向梁子芥,“手冰冷的。”
梁子芥立刻恢复常态说:“想些事情罢了,哥哥,你说猃狁王他为什么会把剑阁城拱手相让与陈国?”
“谁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没人猜得透他的心思。”梁子尘摇头说,他也甚是不解,自从涟漪嫁给陛犴后,似乎换了一个人,若不是天上的贪狼星还在,梁子尘都要以为陛犴被人掉包了。
“哥哥,如今猃狁王还逗留在京城,你定要小心为上,府内的防备要多多加强。”梁子芥为梁子尘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又为他盖好膝上的薄毯之后说,“如今天越来越凉,哥哥你的膝盖一定要注意保暖才是。”
“知道了,你去南风阁吧。”梁子尘说完转头对捣药说,“今日日头不错,去把我屋里的书都拿出来晒晒。”
捣药点头答应便转身走了,梁子芥也出了后园,留梁子尘一人望着墙角不知何时冒出的蒲公英发呆。
“那些蒲公英有什么特别的?”
只当是捣药,梁子尘脱口而出:“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到了涟漪而已。”
“她已经嫁给本王了,你还念念不忘?”
梁子尘立刻警醒,转头却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自己的视线,他仰头,便见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眼中是嗜血的光芒。
梁子尘脊背一凉,却还是故作镇定的上下打量陛犴,只见陛犴的体型似乎比之前高大了许多,而且被修竹砍断的手臂竟然也完好无损,梁子尘心中暗惊,却还是故作淡定,略带嘲讽的意味问道:“你死了?”
“确实,我死了。”陛犴直言不讳,走到梁子尘面前,还特意转了个圈问,“这个样子如何?”
梁子尘认真看了几眼,问:“这是你的原形吗?”
陛犴摇头,又换了个模样,但大体还是与之前相似,他说:“并非,随意幻化的身体罢了。”
“也就是说,你记起你是妖了?”
“记起来了,我是西风陛犴,贪狼星所化。”
梁子尘怪道:“既然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何不回妖界?”
陛犴翻个白眼,本不想把这么狼狈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但梁子尘既然问了,便解释说:“我用计娶了涟漪,修竹怎么可能放过我?他扬言说,要我死后也不得安生,我可是领教过修竹杀人的手段,真是毫不留情。”
梁子尘听出深意,迟疑问:“也就是说,你要一直逗留人间?”
陛犴看出梁子尘的不爽,嬉皮笑脸说:“差不多吧,不过修竹如今和涟漪你侬我侬,哪里还顾得上我,我就趁机在你这儿多享受享受好日子,找点乐子呗。”
梁子尘一脸嫌弃的挥手说:“你有多远滚多远,我这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怎么没有?美人儿你最有意思了。”陛犴伸手捏着梁子尘的下巴说,“这人世间我早就玩腻了,哪儿都没有你有趣。”
梁子尘后背又是一冷,一掌朝陛犴脸上挥了过去,谁知陛犴的脸立刻变成了涟漪的脸,梁子尘想也没想便收了手,等反应过来时,陛犴又变回原样了。
梁子尘咬紧牙关,知道自己斗不过陛犴,便破罐子破摔说:“你若真要呆我这儿,那就换个模样,顶着一张猃狁王的脸,不出两日就会被人发现。”
“好嘞。”陛犴说完便幻化成了一个小姑娘的样子,梳着燕尾头,好不娇俏可爱,她眨巴眨巴眼睛趴在梁子尘的腿上说,“这样子可以吗?”
梁子尘兴致缺缺,不回答便问道:“涟漪什么时候被修竹带走的?你又怎么死了?那前阵子在京城里的又是谁?”
“这么多问题,可是好费口舌的,你要怎么补偿我?”陛犴又眨巴眨巴眼睛,学着小女儿的娇态,把脸凑在梁子尘面前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梁子尘二话不说就把陛犴推开,自己摇着轮椅就要走,边走边说:“我这就想办法告诉修竹你在我这儿。”
见梁子尘如此冷漠决绝,陛犴立刻又扑上去说:“不亲就不亲,我说给你听便是了。”
梁子尘这才停止摇动轮椅,双手环抱冷着脸看着陛犴,心中暗嘲,这陛犴果然是蹬鼻子上脸,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都不知究竟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陛犴顶着少女的脸庞嘟嘴说:“在大婚那一晚修竹就把涟漪带走了,顺手把我的灵魂抽离,好在我跑的快,不然不知要被修竹怎么折磨。至于前阵子一直活跃在陈国的陛犴,是另一个妖幻化成我的模样而已,我的一手好牌可是被她打的乱七八糟,猃狁帝国无望了啊。”
梁子尘立刻理清了思路,嘲笑说:“你自身都难保了,还去想那帝国。”
“要不是修竹捣乱,说不定我就名垂青史了。”少女一脸懊恼,“和修竹斗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能扳回一局。”
梁子尘听后心情顺畅极了,便捏了捏陛犴少女的脸庞说:“就你还想和他斗?”
陛犴瘪瘪嘴,突然转头盯着月门怒道:“谁在后面!”
月门后,先是一酒坛进入视线,然后月白色的衣袍,最后才是容璧憔悴的脸,他淡笑着说:“我还记着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