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易水寒摇头,走下台阶來到赤喾身边,轻声说,“墨太后的手腕可不一般,即使她现在神志不清了,也不可小觑,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赤喾想都沒想就说:“交给梁太后,她自会处理,”
赤喾说完,就牵着朝野面无表情的离开,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沒有因为拥有半壁江山而产生半点喜悦,甚至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易水寒皱眉,一把拉住赤喾的手臂说:“墨太后交给梁太后,容家交给梁府,什么都推给别人,你做什么,难不成还是去找墨歌,”
“对,”赤喾把易水寒的手推开,继续面不改色的向外走,易水寒急了,拼命拽着赤喾的衣袖说:“解决墨白之后,你看看你还做过什么正事,除了找墨歌就是发呆,你还要不要这江山了,”
赤喾背对着易水寒,手指紧拽着缰绳,指节突出,泛着青白,赤喾低头闭着眼,似乎陷入了沉思,
易水寒以为赤喾听进他的话,便继续说:“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停滞片刻,容家有梁太后帮你处理,可文武百官对你的看法只能靠你自己,你还有时间去想墨歌,”
“易水寒,我在想,沒有墨歌,我要这江山有何用,”赤喾突然说,头也抬起來了,仰望天空,“这如画江山也沒人陪我一同看尽了,”
易水寒气极,一拳打在赤喾的肩背部,怒骂说:“当然沒有用,你只不过是会被戴上枷锁,压进天牢,然后五马分尸,就可以陪你的墨歌了,而我们这些追随你的人也会人头落地,你觉得,这江山,还有沒有用,”
赤喾硬生生的受了易水寒一拳,闷哼了一声,然后说:“有用,”
“既然知道有用,那就去做你该做的,”易水寒冷静下來,说,“如今皇上昏迷,墨太后神志不清,太子年龄尚小,只有皇后还清醒着,赤喾,你需要去安抚皇后,把她笼络为我们的人,要么,杀了她,自己控制太子,”
赤喾不说话,易水寒说的,他都明白,可他看到甄哥日夜守在赤潋**边的痴情模样,他就狠不下心,下不了毒手,
他们也是被硬生生拆散的爱侣,与他和歌儿多么像,赤喾不想再看一对恩爱的情侣分离,
赤喾深吸气,然后沉声问:“易水寒,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我们明明可以一点点來,让一切损伤降到最低”
“可笑,”易水寒打断说,“容璧是好相与的人吗,只有趁现在容家还沒有恢复,我们一举把他们歼灭,他们才沒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你想要饶过容家,可容璧当初受皇帝的命令谋害你的父亲时,他为何不想想你,”
赤喾再次沉默,容璧他还记得容寂在他凯旋时言笑晏晏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端倪,根本想不到,他在出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之后,还能毫无压力的与他相处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易水寒,那么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赤喾依旧背对着容璧,“让我听听,你心中完美无缺的计划,”
“你自己心中明白,不过是你不愿做罢了,”易水寒细细分析说,“既然你不想有篡位这个污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皇上,太子,还有易潇潇腹中的男孩给杀了,然后嫁祸给别人,而最好的替罪羊就是容府的人,”
赤喾沉默,易水寒继续说:“梁太后手中有许多当初从墨太后手中夺走的容府的人,那些人与墨府狼狈为奸,污蔑涟漪公主,梁太后想要还涟漪公主清白便把他们掳來,假言被全部杀死让墨太后放松警惕,好严加拷问,而今这些人也有用处了,直接栽赃到他们身上,容府便活不长久了,”
赤喾点头,怅然若失一般说:“易水寒,我们回京救了容府,而今又要毁了容府,是不是造化弄人”
易水寒的脸有微微扭曲,可见有多么在意当年洪都王逝去的事实,易水寒说:“这还要多谢墨白在死前说出的真相,不然,容璧就逍遥法外了,我说过,当年任何一个参加过谋害洪都王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赤喾选择沉默,他挺敬佩容璧,容璧在各方面的造诣都不低于他,却总是低调的很,为人也随和,怎么不叫人喜欢,
容璧对自己也很好,小时候知道他和涟漪两个人一同孤零零留在未央宫里,沒有母亲,沒事便会送些小玩意给他们,又或许,是专门给涟漪,涟漪分给他的罢了,
杀,还是不杀,
赤喾不愿再想,于是说:“随你吧,”
见赤喾又要走,还是沒有半点图强的意思,易水寒终于忍不住了,突然大声说:“赤喾,我在梁子尘身旁安插了监视,”
赤喾不明所以,转身疑惑的看着易水寒,
易水寒勾唇阴冷的笑:“我一直都不信任梁子尘,果真,他发现了容璧和涟漪在哪里,却沒有告诉我们,”
“那也就是说,你知道他们在哪里,”赤喾激动了起來,只要找到涟漪和容璧,墨歌的下落自然也就明了了,
“对,我知道,所以我指引墨太后的人前去寻找他们,利用别人的手解决我们的麻烦,你说,划算不划算,”易水寒冷笑说,似乎在等赤喾的夸奖,双眼发光的看着赤喾,
赤喾激动不起來了,甚至感到冷,若墨太后的人发现了涟漪他们,一定不会留下活口的,那么,墨歌将永远失去下落,或许,会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凄惨死去,
赤喾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残暴,用比易水寒还要冷上十倍的眼神看着易水寒,全身都充满杀气,朝野也感觉到,猛地踏起蹄子挣开了缰绳,缩在一旁,湿漉漉的大眼睛悄悄窥视赤喾,不知他的主人怎么了,
易水寒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感到毛骨悚然,这样的赤喾他是第一次见,眼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