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柳絮状的东西还在飘,映着城墙边上一排红灯笼的光,显得愈加嗜血而妖异。
千重雪不敢放松警惕,戒备妖魔偷袭。
施金铃强撑着,不甘落于千重雪之后。她要拿第一,一定要!
忽然,“啪咔”一声,墙头传来一声尖细而狠戾笑声--
“仙门果然越发不济了,竟派一群小娃娃来应战,枉我专挑显眼的地儿等你们,等了这十天才等来了。”
谁?千重雪紧握玄冰剑朝声音传来的墙头看去,陆瑶、金铃、周长安几人立刻大气十二万分精神。
“谁!”
“瘟魔?”
“声音那么可怖,定是魔头!”
君焉挡到千重雪面前似是保护她,千重雪透过昏暗的光线瞧了瞧他。君焉没看他,好似这动作只是出于保护女子、怜香惜玉的本能。
“来吧!收拾完你们,本君再收拾你们门里的老家伙们!哈哈哈……”瘟魔袍袖挥动卷起落絮如飓风,席卷墙头、墙下,吹得千重雪睁不开眼睛。
“妖孽休得猖狂!”
君焉把欲出手的千重雪拦在身后,自己拔-出墨澜剑准备迎敌,却不想金铃比他更快一步,已率先飞上墙头。君焉拉住欲御剑飞上墙头的千重雪--
“你别去!”
“为什么?”
君焉抿了抿唇,抓住千重雪胳膊半点没松。
“反正就是别去!我来保护你们--”
君焉话还没说完,千重雪就已挣脱他的手臂,飞上墙头与金铃一道对付瘟魔。
“我怎么可能躲在你们背后当胆小鬼。”
君焉唉了一声,连忙跟上去,帮衬千重雪,招招都在护她、尽力把她挡在危险之外。瘟魔又高又瘦、双颊凹陷,脸白如面,整个人像根撑着大衣裳的竹竿儿,头上戴着顶帽子,枯瘦而极度苍白的双手把玩着颗骷髅头。正有一只蜈蚣从骷髅眼眶里钻出来,钻进另一个眶里。
“君焉你做什么,干嘛老挡着我、我不要你保护。”千重雪急道。
瘟魔尖声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呵呵……是啊小兄弟,你干嘛老挡着她呢,来让本君好好见见,说来也八百年没见了,本君甚是挂念她啊……”
千重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瘟魔认识她前世?他认识的是赤月,还是菡萏仙子?赤月是魔神,按理说瘟魔前世应是她下属吧?也或许不是……
不过眼下可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再说她答应过师父,行善不沾恶。瘟魔害死多少人,必要除了他!
周长安、陆瑶受了伤,昏迷不醒。可实际上瘟魔还没真正的发挥功力动手还击。施金铃招数又快又狠,连番朝瘟魔刺剑去,招招夺命,不惜使用暗器暗算!
瘟魔怒笑道:
“呵!小姑娘这么心狠手辣,本君倒是很欣赏,不如来投靠无痕殿下如何?”
“闭嘴!”
施金铃又是一剑直朝瘟魔眼睛刺去!
“哼!还没人敢对本君说这两个字!不如本君就让你尝尝‘闭嘴’的滋味,保让你永远开不了口!”瘟魔连攻几掌,金铃抵挡不住、连连后退、直至退无可退。闵人行竟冲上前护住金铃,挨了一掌落下城墙!
“闵人行--”施金铃急忙伸手去拉闵人行,却忽然瘟魔再劈来一道血红色掌风,快如闪电,直直朝金铃袭来!眼看躲避不及。施金铃心道这下是完了!
“小心!”
千重雪挡在施金铃身前、生生挡了那一掌!好在玄冰剑剑气相护,没有重伤,只是五脏六腑都震得发痛。本以为堪堪躲过一险,千重雪却听身后金铃一声痛呼--“啊!”
瘟魔手里那骷髅上得蜈蚣不知何时钻到施金铃身上,一口咬在是她脖子上。
“金铃!”
千重雪连忙一剑挑开那蜈蚣。瘟魔骤至身后,一把掐住千重雪的脖子。
“听说你是菡萏仙子转世?冤家路窄,正好报当年的仇。据说仙都有颗至纯至善的心,让本君看看,菡萏仙子的心究竟有多纯善!”
瘟魔尖爪并拢如尖刀,朝千重雪心口猛扎去。
一声入肉的裂帛声,却是君焉挡在了千重雪身前。
“挖她心作甚,她又不是菡萏仙子……”君焉口吐鲜血,挥剑将瘟魔逼到五步开外。
瘟魔戏谑的笑起来。
“呵呵,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菡萏仙子……”
瘟魔话刚毕,墨色的天空一抹无暇的洁白从天而降,落在一地红灯笼间,却不染半点烟火尘间气。风吹起白裳女子一边衣袖,空荡荡的。她就像一条从就天上飞下来的白泉,灵动而美丽,又不可亵渎。
“她是赤月殿下,我当然知道。这……才是菡萏仙子。”
千重雪惊。
“空音仙子……”
相较于瘟魔戏谑狠戾的笑,以及千重雪、君焉一脸错愕,空音却十分平静,脸上无波无澜,声音亦是平静的。
“说那么多废话作甚。”
“仙子教训得是,本君应该直接挖了她得心献给仙子,呵呵……”
千重雪惊愕,内心亦升起恐惧。
“空音仙子,你、你是不是被瘟魔迷了心智?你是仙界的敬仰的仙子、你那么爱天下苍生,你不会变坏的,是不是?”如果空音和妖魔同流合污,那就是成了仙界的敌人,师父该多难过啊……他那么喜欢空音仙子。
瘟魔收了猫玩老鼠的兴致,打算速速拿下千重雪挖出她的心来。
瘟魔一手拿着骷髅头,一手抚摸着骷髅的头顶,顿时两只骷髅眼溢出血痕,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