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走出病房,站在院子里给邵乃刚拨打了电话,让他尽快赶过来。邵乃刚说他当天晚上就能到。
刘伟收了电话,走出医院大‘门’,见旁边有家小吃铺,突然觉得肚子饿了,抬脚走了进去。在进小吃铺时,‘门’边上坐着两个中年‘妇’‘女’瞪着眼睛看他。刘伟只当她们村里人媳外地人,也没当回事,就走进屋里要了一碗馄饨一屉蒸饺外加一瓶啤酒,找了一个守着‘门’边的座位坐下。很快,店伙计就把热气腾腾的蒸饺和馄饨端了上来,旋即也把啤酒和酒杯拿了过来,指着柜台对刘伟说:“那边有蒜,自己拿。”
刘伟在病房里守了一晚上再加一个上午,又累又渴,抄起酒瓶,一口气喝了半瓶,放下酒瓶,伸手抓起蒸饺扔进嘴里。蒸饺很烫,刘伟就张着大嘴,边嚼边哈气,蒸饺里的油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又滴到‘胸’前。他也顾不得斯文了,一连吃了五个蒸饺,才稍稍压注,又抄起酒瓶把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喝光。
一瓶啤酒、五个蒸饺下肚后,刘伟沉住点气了,坐正了身子往‘门’外望去,却发现‘门’外坐着的那两个中年‘妇’‘女’正在偷偷地看自己。嗯?她们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很传统,很正经,干嘛对我这么感兴趣?更让刘伟感到奇怪的是,刘伟一看她们,她们又急忙躲避刘伟的眼神。刘伟突然想起柳若兰说,王家人不让她走,非让她生了孩子之后再走。难道这两个人是看管柳若兰的?
刘伟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断,叫来店伙计,又要了一瓶啤酒,然后假装不经意地问:“‘门’外这两个人是医院里的护工吗?”
“不是,我们这里哪有护工啊!”店伙计开着酒瓶说。
“是你们饭店请来的伙计?”刘伟又问。
“不是,我们这个饭店可请不起人。”店伙计朝‘门’外的两个‘女’人瞥了一眼。
“那她们坐你们的凳子,还堵着你的‘门’,不影响你的生意啊?”刘伟一步步地套话。
“嗨,都是乡里乡亲的,想坐就坐呗。”店伙计又问,“你还要点什么?”
刘伟见店伙计要走,又让他给拿几张餐巾纸,店伙计答应着走向柜台,拿来一卷卫生纸,放到刘伟面前,刚要转身离去,刘伟又问:“这两个人你认识啊?”
店伙计说:“怎么不认识。我们这个镇子不大,不敢说所有的人都认识,起码认识一多半。这两个人是王家的,我当然认识。”又问刘伟:“你还要什么?”
刘伟忙说:“不啦,可以了。”
果然是王家人!那她们一定是来监视柳若兰的。这也太离谱了吧?你要监视柳若兰也可以,去病房啊,那样既监视了人,又能照顾了人,不是又有面子,又能把人看管住吗?
刘伟理解不了这些人的想法,摇了摇头,把剩下的馄饨和蒸饺一气吃完,又扯下一截卫生纸,擦了擦嘴,叫来店伙计结了账,起身走出小吃铺,却不见了刚才那两个‘女’人,坐在饭店‘门’口的换成了两个年轻酗。刘伟举目四望,发现那两个‘女’人刚走出不远,便醒过闷来:他们这是换班了。
刘伟走进医院住院部,在住院登记处买了一身一次‘性’才服,拿着才服进了柳若兰的病房,见欧阳夏蓉正给柳若兰喂饭,便偷偷地把才服放进了柳若兰的挎包里。
晚上十一点多,刘伟开车去火车站接了邵乃刚,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找了一家小旅馆安排他住下了。刘伟问他国美公司的辞职手续是否办好了,邵乃刚点了点头。刘伟又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就快步走出旅馆,把邵乃刚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刘伟双手搀着身穿才服并把头脸裹得严严的欧阳夏蓉从医院大‘门’走了出来。俩人在大‘门’口略微站了一下,又转了回去,慢慢地走到凌志跑车旁。刘伟拉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扶着欧阳夏蓉坐进车里,关上‘门’,小跑着转到另一侧,开‘门’上车。随即,凌志车发出一阵响动,慢慢起步,缓缓开出医院大‘门’。
刘伟把车开得很慢,好像怕颠簸了车里的病人,又像不认路,左拐右拐的,老走不了直线,从医院‘门’口到镇边的公路不过才几百米,他竟然用了十几分钟才开过去。凌志跑车刚要拐上公路,呼啦啦窜出一群人来,挡住了去路。刘伟急忙刹车,摇下车窗玻璃,探出头问:“哎,怎么啦?干嘛挡着路?”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弯腰看了一眼车里的欧阳夏蓉,对刘伟说:“把人留下!”
刘伟问:“为什么?”
中年人厉声骂道:“让你留下你就留下,废他妈什么话!快点下车!”
说着话,一个酗子窜到车的另一边,一把拉开车‘门’,高喊:“下来!”
欧阳夏蓉乖乖地下了车,把头上的围巾拽了下来,高声喝问:“你们要干嘛?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敢抢人不成!”
众人见她不是柳若兰,大吃一惊,嘟囔道:“哎,怎么换了人了?!”
欧阳夏蓉尖声叫骂:“什么他妈的换人了,姑‘奶’‘奶’我自古就是这样!”
中年男人急忙道歉,又对人群高喊:“别他妈的愣着啦,赶紧去找人啊!”人群呼啦一下散了,都撒丫子往回跑。
刘伟对欧阳夏蓉说:“快上车。”不等她坐好,就挂上了前进挡,轰了两脚油‘门’,随即凌志跑车像离了弦的箭一般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