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灵抬起头来,神色纠结复杂的看着那一袭黑色鳞纹长裳,面带银色冷辉如冰,全身散发生人勿近的寒气,身姿挺拔却显孤寞的男子。
对于那翔王殿下的身手,她很吃惊。然而让她更不明白的自家主子为何要这般做,如若那翔王殿下的武功不是非常的高,身手不是那般的敏捷,是绝对无法让太子殿下安然无漾的避开那射去的第一箭的。
主子难道真的要太子殿下死么!虽然她未曾跟在主子身边见过主子是如何待太子殿下的,也没有见到太子殿下是如何喜欢跟自家主子玩的,可是从亦冰亦寒他们的口中也知道,那是一个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主子。
还有主子手上那一直带着的,时不时抚摸着的铃当,以及雪宫桌台之上那精致的盒子中放着的玉制铃儿,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她曾经在打扫的时候无意中碰翻过那个盒子,看到那铃儿上刻着的深眷的‘昕’字。
明明主子就也很喜欢太子殿下,为何要这般做,太子殿下不过己是一个不知事世的痴儿了,主子真的连太子殿下也不放过吗?
还是因为宫浅白那个女人,以前她也觉得那个女人很厉害除了丑一点以外,和自家主子在实力各方面却是是未来女主人无可挑剔的人选,可是现在却不这般认为了。
想到进了宫便杳无消息的妙音姐姐,如今不知是怎么样一般的处境,顿时,亦灵对宫浅白的怨念更深了,可是她只是一个下属,知道自己的职责,很快便把这些不满的情绪都藏在了心中,然而即便再快,也不及一道寒芒射来的快。亦灵不禁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来对上云殇那冰晶一般寒色冷然的眸子,亦灵不禁‘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属下知错!”
“罚。”冷硬的声音,云殇目光直视着跪在地上的,“伤她死。”说完云殇便提起脚步往外走。
不知是出去勇气,还是出去思念那温柔待她的姐姐终无音讯,亦灵突然大声说道,“太子殿下对主子这般好,主子让他死。妙音姐姐也是,一直爱慕着主子,主子却让她进宫,如今不知生死。主子为何偏偏留恋一个从来不懂主子心的人。”
“砰。”
一股内力将亦灵撞到了墙上,在跌了下来,嘴角溢出了鲜血,然亦灵的目光却依旧坚定的望着那站在门口,目光冰寒无情的男子。
云殇冷眸直直的望着亦灵好一会儿,然后朝亦灵走去,每走一步,亦灵只觉的周身的寒气更重,想抱住身体取暖,却由于身体疼痛而无法移动。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家主子的真正的可怕,从前主子对他们是纵容的,只要将自己的事情做好便是,其他的只要不会放肆,便不会放在心上,亦不会管。
“你很想知道!”冰寒的声音中带着死亡的气息,让亦灵咽了咽口水,泪水也哗啦的下来了,拼命的摇头。
“本宫主便成全你,让他死,因为他本不该活。至于妙音,本宫主给过她选择,那条路是她自己先的。”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有对着别人解释些事情的兴致,当然,那因为她忆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手中的寒气聚积成冰,看着那渐渐成型的冰刀,亦灵知道她彻底将主子惹怒了,死亡在向她招手,而她也做好了死的准备,只叹她不过是个下属,不该多事。
而她也清楚这一点,却被心中早早隐藏的激愤而爆发了。
“请主子放过亦灵。”
就在这时,云殇的身后突然跪着三个男子,异口同身的说道。云殇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冷风几个,冷哼一声,“你们今天是都打算违背本宫主的命令了,恩。”
“理由,最好给本宫主个饶他和饶你们不死的理由。”冰冷的目光犹如道道寒芒直刺地上的几人。他竞也会有想听理由的时候,只因为今天的事情没有办好么!
“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希望看到主子这般纠心,难过的,痛苦的样子的。”亦冰将头低的很低,声音如蚊音一般的说道。他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让自家主子那般恨雾影皇族的人,却也看得出主子是真心喜欢太子殿下的。
他看到了主子在射下那几箭前的犹预和微微颤抖的手,却依旧坚定的做出不后悔的样子要射出去,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而且在射之前,主子都是先让那翔王殿下和太子妃发觉了之后才射的,只是亦灵却没有看明白。
“亦冰,你是在挑战本宫主的极限么!”冷冷的声音对向亦冰,亦冰的额上背布都被汗浸湿了。
就当所有人以为主子这一次是真的发怒了,要他们死时,云殇却是一挥衣袖,离开了房间。
空气中残留着一句无情的“下去自己领罚。”
虽然离开了那间房间,然则紧皱的眉头和握紧成拳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来,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让他死,因为他本不该活。
该活着的是他那比他小上五岁的他一直期盼着她的出生和到来的妹妹,那个温柔待他,疼爱他教他写字读书的娘亲以及教他习武,下棋,射箭,骑马的父亲,而不是他雾影连昕,那个男人的儿子。
是的,他该死,他应该拿着他的血和那个男人的血去他的父母和妹妹的以有他们莫家上下三百零二坟头去祭奠。
可是拒如此一遍一遍的重复,脑海中九年前那孤寞冷傲的少年背影,如今那纯净无霞的眸子,那软软糯糯的一声殇哥哥,是因为如此,他才无法下手么!可叹可笑!
在他的下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