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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盖四将顿时为之一笑,心里暗道,是啊,要是没有埋伏,那树上的话不过是屁话而已
长坂坡是个庞大的天然迷宫,约莫走了一个小时后,孙坚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平地面前
这平地诡异之极,明明是春天,却长满枯黄的小草,密密麻麻的宛如草原一般,很显而易见的
人为痕迹,显然,这是要用火攻的前奏,但孙坚并没有选择,因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筑起了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一张长宽都不下十米的巨型画像,在两旁的灯火下,照的很是清晰,那正是素颜的蒯良,脸上的神情正是当时蒯良挂了的神情,不甘,深深的不甘
祭坛高两丈,祭坛上点满了灯火,仿佛是一个蛋糕,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在最前面,正是满脸悲痛的蒯越,文聘在一旁护卫,而在祭坛的最前面最中央,却是跪着一个少年,一个头发衣服凌乱破碎,脸上灌满了污垢和血痕的少年,,少年双手被缚在背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而少年的身后,正是一个拿着大刀的刀斧手
“孙文台,你们父子,你最骄傲的江东海军,都将为我大哥陪葬”,蒯越仿佛是痴狂的对着结着圆形战阵快速靠近的孙坚怒吼道
孙坚此时站在霸王铁骑的前面,身后是霸王铁骑,江东十多万海军此时正以步兵在前,弓兵在后,两翼骑兵的圆形防御战阵,快速向前,都踏着整齐的步伐
孙坚看都没有看蒯越一眼,而是神情冰冷的看着跪在台上的少年,那个他最自豪的长子
“江东子弟无惧于天下,孙伯符,如果我数三下你仍在我面前跪向敌寇,卑躬屈膝,那你将不再是我江东子弟,不再是我孙文台的儿子,我们孙家不需要这么窝囊的子孙”,良久,孙坚才冷冷的说道
孙坚的话,顿时令在场的所有荆州军一阵哗然,连蒯越都愣住了,文聘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刚才的表现
就在不久前的刚才,为了让这些天来不吃不喝的江东小霸王跪倒在地,蒯越让人猛揍孙策,而被吕布封住了内力如同普通人一般的孙策却是满脸嘲笑的看着蒯越和荆州军,文聘也不记得孙策被人揍了多少拳,踹了多少脚,他只知道,在一声咔嚓声响起的时候,孙策跪倒了在地,他浑身都是血污,而揍他的上百个士兵都累得趴下了,地上更是有了一条弯曲了的铁棍和十数块断裂的铁枪
为了让孙策跪下,蒯越让人猛揍了孙策半个多小时,打断了两只铁枪,折弯了一只铁棍,才完成了任务,而精通武艺的文聘知道,这孙策的腿骨,起码已经断成三块了
文聘没想到,孙坚这个被称为南文台北奉先,出了名爱护江东百姓的江东之虎,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所谓虎毒不食子,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仍旧要求自己的儿子不屈服,岂不是送羊入虎口,难道他不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的么
孙策猛地抬起头,虎目中闪过了一丝精光,双拳猛地砸在地上,竟然跳了起来,但站在地上的时候却是摇摇欲坠,咔嚓咔嚓的骨头摩擦声不断响起
要是平时的孙策,用力的一拳可以将大地轻而易举的砸个洞,而轻松的跳起,但现在,他的用力一拳只是将大地陷了个小凹凸,而双拳却是血淋淋的
这下连刀斧手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孙策此时连一个婴儿的体魄都没有,浑身更是因为剧痛而不断的颤抖,但此时的孙策却是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气息,让他竟然有了种想为之膜拜的冲动
“父亲,我是孙家人,但愧对江东,你不用顾忌我,马革裹尸是我最好的归宿”,孙策淡淡的看着孙坚,说道
现在的孙策有气没力的,话语自然不会有很大声,但却是这么轻音的话语,却传到了数里外的孙坚耳边,一众霸王铁骑更是怒吼了起来
“拯救少主”
“拯救少主”
“拯救少主”.
江东海军都纷纷怒吼了起来,响声震天动地,比起现在还没使用来当武器,只是用作信号的炮声还要响亮无数
“孙文台,你杀我大哥,我在你面前杀你儿子,这不过分吧”,蒯越直接无视了江东十数万大军的怒吼,只是缓缓抽出长剑,来到了孙策面前,大声吼道
蒯越也没让人令孙策再跪倒,只是他的剑离孙策的脖子已经不到一米了,只要轻轻一刺,以孙策如今的身体状态,绝对会立即阵亡
“哼,你若是能立即杀了伯符,何必等我来,你要报你大哥之仇,先还我恋云仙子来,今天就算我孙文台身死,也要你为我江东百姓,为恋云仙子,为你敌视我江东付出代价”,孙坚脸上仿佛是抹上了一层寒霜,他抽出了背后的古锭刀,高高的扬起,说道,“杀”
程普,黄盖,韩当都纷纷怒吼着带兵冲锋,只有刚才还站在前面的祖茂和霸王铁骑没动
“来来来,都给我去陪大哥”,蒯越脸上出现了微笑,冰冷的微笑,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个火折子模样的绪子,顿时放出了一个信号
没两下,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同样的信号,无数的箭矢和燃烧着的巨石顿时从祭坛的北方,东北和西北方宛如雨滴般袭来,孙坚所在之处瞬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夜色依然暗淡,但无尽的火光瞬间笼罩了孙坚
“孙文台,我们又见面了,让你的霸王铁骑来吧,死在我手里总比被火焰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