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太史慈!”一把娇柔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太史慈愕然,转头看去,却见一名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女典型的幸碧玉,个头不高,编成辫子的长发却到了大腿的根部,看来常常在户外活动,所以皮肤并非如小貂蝉又或步飞烟那种惊心动魄的莹白如雪,但那种琥珀色的皮肤自有一番韵味。
有点儿像只正在发脾气中凶狠的小野猫,但绝对是今晚最漂亮的女子之一。不过此女看上去似乎跟自己有仇似的。
努力回忆,也想不起自己何时招惹过这样的大秀。
念及此,太史慈唯有微笑道:“在下正是太史慈,不知这位秀系出何门,又有何见教?”
这女孩先是见到太史慈的俊脸,又见他阳光般的微笑,居然一窘,脸红了起来。“想不到他竟是这般丰神俊朗。”心下先消了几分敌意。
坦白来讲,此时的太史慈刚刚二十岁,脸上褪去了往日的稚嫩,目如朗星,直鼻修眉,在文雅中流露出一股英姿勃发之气,配之以他那鹤立鸡群的身高和完美的体态,对女性极具杀伤力。
徐盛却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看笑话,心想:主上果然今年命犯桃花。眼前这位又是一个棘手的主儿。……不过,真漂亮!
那女孩旋又惊醒,抬头噘嘴道:“本秀刘璇,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三头六臂,让大哥哥和二哥哥为了你闹得不亦乐乎!”
太史慈恍然:原来眼前此女是刘氏宗族的七秀,深得刘方的宠爱。刘繇和刘岱虽然在别的事情上分歧颇大,但见了这个妹妹一般的宠爱。
自己当时听到她的名字还在嘲笑,犹言怎么起了个跳水冠军的名字。不过今日一见,太史慈倒觉得一点都不过分。
同时亦大感头疼,此女出了名的刁蛮,不好对付。
太史慈斟酌着道:“刘秀言重了,我与正礼兄是多年好友,正礼兄对我更有提携之恩,自是永世不忘,至于秀的大兄刘岱兄,我两人之间诚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令兄主要针对的不是我,将心比心,自是理解。. 倒是那个王肱让人不能忍受,我当时也是一时之愤,所谓‘覆水难收’,今日今时早已无法回头。”
“覆水难收”?这么新奇有趣的比喻还是第一次听到!
刘璇为此一呆,不过太史慈说的这些事情她自是知道,刘岱和刘繇之间的争斗更是势如水火,那个讨厌的王肱自己更不喜欢,整天一付目中无人的样子。
但她来找太史慈的麻烦只是心忿太史慈这些年在东莱郡压的刘氏宗族抬不起头来,在族内,太史慈的名字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
当然心中的好奇更是压倒了一切,几年来,人们用的东西越来越多的都是西北六县的出产,一些制品更是天价,刘氏宗族的人们一面对西北六县绝口不谈,一面又每天都在与西北六县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去年,一个与刘氏宗族世代交好的商人在拜访刘方时带来了一套西北六县学堂中的教材,说是西北六县很多的行业的基础在这几本书中都能找到。
天性好奇的刘璇自是大感兴趣,因为她实难想象自己脖子上戴的晶莹如玉的玻璃制品是出自那些在她想来肮脏不堪的工匠之手。
岂料众人看了大批胡说,刘方更命人把这些书籍烧掉。
刘璇更加好奇,偷偷命人把书拿进她的闺房,晚上背着家人翻阅,岂知一看便入迷,爱不释手。
先是这书的做工精良,一律的蝇头小字,刘璇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据说这书在西北六县是大量发行的,西北六县的孝儿人手一本。这要找多少人抄书才抄的完?而且都是这一个笔体。更何况,西北六县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
她当然不知道西北六县已经大量采用活体印刷技术。
再就是书中内容,更是颠覆了她许多的常识,比如说书中认为人们通常说的的天圆地方是错误的,为了证明,书中举了一个例子,说东莱*近大海,人们站在岸边眺望远远归来的渔船时,总是先看到船和人的尖端部分,然后行近了才能看到船的整体。屡试不爽,无一例外。
最后总结说,大地并不是平整的,而是带一定的弧度。至于为什么带弧度则需要进一步探索,但决不能因为无法解释就自认为他不存在。
刚开始刘璇自然是激烈反对,这种说法简直匪夷所思,为此,第二天她自己跑到海边看了整整一天,最后却不得不承认书中的内容是千真万确的。
“用事实说话!”这句话已经深深地刻在她的脑中。
而在这儿不久后,刘璇就成了刘氏宗族内算帐最快的人,一个个繁琐的加减在她面前都变得十分简单,弄得别人大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