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到这里,高顺就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人用手点了点,回头看时,原来是杜远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显然为高顺的直言而感到焦急和担心。又一抬头发现太史慈正含笑地看着自己,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太史慈看在眼里哑然失笑,这个杜远还真是有趣。
要是自己没有接受别人批评的胸襟还谈什么争天下,那岂非变成了袁绍之流?
太史慈摇头失笑道:“杜远你在干什么?为何要阻止高大哥说下去?须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这世界上哪有无所不能的全才?以孔夫子的贤德也要五十岁的时候才可天命,‘我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人的学习哪有穷尽的时候?扬长避短、正视自己的优势与不足才是做大事的人应有的心态。昔日高祖刘邦治国之才不如萧何,出谋划策不如张良,领兵打仗不如韩信,之所以可一统天下就是因为他的用人之才过于常人,我虽然座领青州,但决不会自大到自以为无所不能的地步,高大哥说的本就没错,杜远你紧张个什么劲?”
看向众人道:“高大哥今日的行为就是你等的表率。”
众人哄然称是。
高顺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深深一躬道:“主上的话令属下诚惶诚恐。如此属下就畅所欲言了。”
顿了一顿道:“我的意思是大公子杀桥瑁的事情出乎郭嘉先生的意料之外,却被主上料中,难道主上就没有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妥吗?”
太史慈被这句话代入到了深思中。
是啊,为何郭嘉会没有察觉到这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呢?
那即是说郭嘉认为刘岱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动桥瑁,可如今事情偏偏发生了,这就证明在自己走了之后刘岱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令刘岱如此毫无顾忌。问题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高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两人面对面皱眉苦思起来。其他人当然不明白两人为何会突然陷入到沉默当中,没有在旁边做闷葫芦。
杜远张了张嘴,像是要问什么,但却又问不出来,只好把嘴闭上。
太史慈的心中却在此时冒出了袁绍的影像。
原来如此!
太史慈抬头看向袁绍,后者心中生出感应似的失声叫道:“难道是袁绍!”
太史慈点头道:“看样子只有这种可能了。”
徐盛一直低头不语,此刻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是袁绍在挑动大公子攻击乔瑁。”
太史慈心中懊恼道:“这事情是我疏忽了,原本在几天前我们就看出来了袁绍在利用自己的权力打击异己,也知道亢刘岱粮草的人是袁绍,可就是没有想到这其中的麻烦这么大。”
太史慈原以为刘岱杀死乔瑁不过是私人恩怨而已,谁能想得到这其中竟然有袁绍的阴谋。
仔细想一想,刘岱贸然杀死桥瑁对他实在无半点好处,刘岱既然敢这么做,背后没有人支持才怪呢p染刘岱全无忌惮的人除了袁绍还有谁?
袁绍既然敢这么做,背后一定还有厉害的杀招,想一想他手下的田丰等人,哪一个是易与之辈?问题是袁绍对付自己的后招到底是什么?
心中烦躁起来,太史慈长身而起,在大帐中踱来踱去。
高顺看着太史慈断然道:“主上,为今之计,我军应该马上开往东郡,若是主上的猜想没有错误的话,黑山军和大公子将会有一场大战,最后渔翁得利的恐怕会是袁绍。东郡一失,袁绍就多了窥望兖州的一块踏板,对我青州是在不利。”
太史慈哪里不知道这严重的后果,刘岱根本就不是袁绍的对手,只会让袁绍算计。而且刘岱喜欢轻敌冒进,而他今次的敌人是有名的黑山军,只要想一想于毒和张燕的利害,太史慈就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妙。
可是问题是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袁绍这只黑手,自己现在这么简单的出兵肯定是落入到袁绍的算计中,哪有明知是陷阱还要去钻的道理?
就在这时,帐外亲兵却匆匆而入道:“将军,郭嘉先生有书信到!”
太史慈在愕然中更多的是大喜,连忙把书信接了过来,展信观看:
主上:
相信您已经猜出大公子攻击乔瑁的事情是袁绍在背后捣鬼,不过主上万不可亲自出兵东郡,否则就会落入到袁绍的算计中。
经过此次诸侯会盟,其他诸侯已经对我青州忌惮非常,时至今日,隐藏自己的实力已经全无意义,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众诸侯议定后联起手来对付我青州。袁绍现在的行动就是开始。
依属下所见,要扰乱我青州无外乎内外两手而已。
现在看来,大公子一定是被袁绍利用,主公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引起青州内部的动荡,因此主上应该把大军交给高顺将军,马上返回青州,令高顺将军在兖州境内潜伏,静观其变,必要时可对大公子进行救援,但以保存实力为主,但没有必要硬拼。既不去为大公子去当那便宜先锋,也不去触大公子的霉头,准备在兖州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以青州今日的人力物力财力应该毫无问题,此其一也,谓之治标。
其二,主上在返回青州后应当改革吏治,变化青州的用人制度,不可令世家大族一味的把持地方权力,临淄稷下学宫现在想必已经人才济济,主上应可从其中挑出可堪大用的人物。此乃治本。当然这事情非我郭家所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