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笑道:“就怕他打蛇震伤手,徐荣的身后还有成皋的大军虎视眈眈。”
郭嘉沉声道:“何至如此?那个吕布此刻应该从洛阳出发,伺机而动,至于走南线还是走北线,那就不一定了。”
太史慈点头道:“所以我们此战的目的并非是去救援鲍信,也非是掩护孙坚过河,而是消灭掉徐荣设置的埋伏,令其措手不及。”
郭嘉点头,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一片喧哗。
马上有人来报,原来是愤怒的曹操终于忍受不了袁绍,连夜准备出兵,救援鲍信。
太史慈与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自己刚刚谈论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会发生。
连忙出帐。
就见灯火通明中,曹操坐在战马上,整装待发。他的身边的战马上坐着几名年轻的将领,大概就是夏侯兄弟和曹氏兄弟吧?
而站在曹操对面的则是原本正在饮酒作乐,现在却闻讯而出的诸侯。为首的就是满脸不悦的袁绍。
“孟德,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现在不是我等出兵的时候,你深通兵法,岂可如此不过轻重,任意妄为?”
曹操面无表情的看着袁绍道:“本初,你我认识多年,应当知道我曹操的为人,一旦决定的事情我决不会改变。什么叫不是出兵的良机?我们兴义兵来诛灭暴乱,大军已齐集于此,大家不应再有任何迟疑,假使董卓现在仍然挟持皇帝在洛阳而不迁都,即是他再暴虐,那我们发兵攻打京城,在道义上确实值得考虑。可是现在他焚毁了宫室,劫持皇帝迁都,全国为之震惊,人民不知所归,这是天亡他的时候,只要我们一战就可以取胜,而安定天下了。本初公何以不明?”
一席话说的袁绍哑口无言,难道他能说现在他的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等待刘虞的回信,以实现其“辅佐新君、位极人臣”的目的?
曹操冷笑,一扬手中的长槊,高喝道:“出兵!”
张邈见袁绍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连忙打圆场道:“孟德,你怎能如此看待本初公?在场的诸位既然在此会盟,谁人不是为国家大义?”
曹操木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言罢不顾而去。
曹操的一席话已经说得不客气之极,等于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所以大部分人的脸上均不好看,只有几人不动声色。
看着曹操的背影,关羽脸上现出激动,像是说什么,结果却被刘备以眼色阻止。那个聪明却懒得动脑的张飞只是好奇的在打量曹操。
曹操的离开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袁绍气得面色铁青,曹操的死活倒还在其次,最令其愤怒的乃是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一时间眼中厉芒闪闪,显然是动了真怒。
太史慈知道,曹操与袁绍两人之间并不牢*的友谊已经出现了裂痕,不可挽回。
同时心中懔然,这个曹操在此时与袁绍决裂显然是看出乱世已至,再不需要像往日那样与袁绍虚与委蛇了。那分明就是在向天下人表白,袁绍不足以挽回大局,东汉中央政府对地方的控制里已经微乎其微。
尤为可虑者,那更说明曹操已经判断出了袁绍想要利用刘虞,扩大袁氏宗族和自己势力的企图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转过头来看看郭嘉,这鬼才面色凝重地看着正在远去的曹操,显然是在盘算如何对待曹操。
老好人张邈被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唯有转过头来对袁绍道:“盟主勿怪,孟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袁绍心中已经恨极了曹操,但表面上还表现出了泱泱大度的风采,勉强地呵呵笑道:“我岂会怪罪孟德,都是为国效力,只是见解不同罢了。也好,战场上最忌‘闷军’,孟德深通兵法,此去定可有所斩获,扬我盟军威名,来来来,让我们进帐去,为孟德的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先预祝一杯。”
众人连忙附和,张邈趁机道:“孟德手下人手太少,不若由我从陈留调兵再派些人援助孟德吧!”
袁绍当然没有意见。
这一幕闹剧很快就结束了,不过曹操的行为却太史慈引起了沉思,突然间觉得自己过于被动了。
讨伐董卓的失败早已经是注定了的,问题是自己是否只是捞取点人望那么简单。从某种意义来说,自己来参加这次同盟,就已经赢得了声望,而且随着稷下学宫影响力的加深,自己的声望一定会水涨船高,倒也不在乎一两场无关痛痒的战争的胜利。
对于自己而言,眼前的历史依然可以大体把握,但如果自己仅仅满足于此,那么自己最后的结果充其量只不过是割据一方的诸侯,要想结束乱世则还差得远。这翅盟后,诸侯离心离德,各奔前程,各据一方,如果到那时再一个一个消灭这些异己势力,岂非是养虎为患?那绝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看看曹操的反应,分明就是在为自己的未来作打算,刘备也一样。
同时心中升起一丝明悟:明白历史的进程并非好事,只会让人产生惰性,那实则是一种止步不前!到头来很有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自己现在拥有了青州,又正在图谋陶谦的徐州,这就证明曹操在中原的发展空间根本就没有历史上记载的那么大,充其量就是一个兖州。问题是兖州的实际统治者是刘岱,历史上刘岱被黄巾军杀死,才轮到曹操控制兖州。现在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已经不存在了,因为青州的黄巾军已经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