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夕,心爱的妹妹出嫁,周树孟寻思着要不要前去仙山邀请宁鲤和东郭子卿?可是又不知道他们是否在仙山附近。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宁鲤自从为了救出老屋村失踪的女子的踪迹,已经离开漠城好些时日了,至今尚未回来,也没有一点消息,不知她是否安然无恙?
想到这儿,他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莫非是宁鲤出事了?看来,无论如何他都得去仙山一趟,确凿她和东郭兄平安无事方才安心。
周树孟打点了些干粮,和爹娘知会了一声,争取在天黑前赶回周府,为周莺莺筹备婚事。他跃上马背,双腿夹紧马腹,催马扬鞭飞奔向前。
漠城离仙山不远,路程不过是出了城门,绕过两座高山便到。但是,自从仙魔大战导致仙山崩毁后,这条通往仙山的路也就变得人烟稀少了,路的两旁早已长满了杂草和凌乱的树枝。
周树孟本是英姿飒爽的贵公子,风尘仆仆从漠城飞奔到仙山之后。经过了重重的荆棘,整个人变成垢面蓬头,一身青衫沾着些零碎的树叶,显得有些狼狈不堪。可想而知,他是以多快的速度奔来仙山。
他来到仙山脚下,迎面扑来一股寒冷的气流,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望着天际屹立着皑皑的冰峰,仙山之巅,云雾在宁静地流淌,长年积雪高插云霄的群峰,似隐似现。从半山处已经是云雾缭绕,朦胧如仙境了。
早已听闻仙山的神圣和雄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仙山啊,不过区区半年之时,便有神明庇佑,将其崩毁的仙山复原了。
周树孟发出阵阵轻喟,寒风吹醒了他的沉醉,蓦然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糟了,他突然想起宁鲤只跟他说过到仙山找她,但并不知道在仙山哪里?这可如何是好!
“宁鲤!东郭兄!”他双手掴嘴朝仙山喊了声,空荡寂静的山谷里,回应他的只有悠悠的回音声,和半山处被惊动得四处乱窜的精灵怪。
良久,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周围阴阴的寒风还在激打他的脸庞。他神色不安来回渡步,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上山瞧瞧。
仙山的积雪很厚,踩下去发出吱吱的沙响。周树孟不懂文武,每走一步都要费力将深陷的腿拔起来,这不踩不知道,一踩吓一跳!仙山的雪这么厚,寒气刺骨透心凉,难怪无人敢来此地。
“宁鲤!”他一边走一边喊,脚步趔趄不定,身子虽然寒冷,但额头却渐渐溢出汗迹。
越往高处去,寒气就越加穿皮透骨,周树孟早已冷得全身抖擞,双手相互磨搓,喊喊停停就这样一直往上爬。
就在他快要走到半山腰处时,身子经受不桩冷,双腿发软一个跄踉跌倒在雪地上。周树孟喘着大气,呼出云烟般的冷气,双唇早已冻得发紫,脸色更是苍白呈现一副病态。
他舔了舔干涩又紫黑的嘴唇,发出嘶哑的嗓音,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宁鲤,东郭兄……呼!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起身打道回府的时候,隐约地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这个声音……好像是有巨大的东西正飞速地滚落下来!
周树孟蓦然回头一看,双眼惊讶地瞪大,眼帘中映入一个巨大的雪球正从山上轰脉下来,而且雪球滚落的方向就是他所在的位置!
艾玛啊!这么大的雪球压过来那还得了!
他吓得连忙丢掉手中的干粮,蜷缩着身子,不顾及雪地有多么的寒冷,直接连滚带爬躲在一颗被冰雪冻结的枯树下。
周树孟气喘吁吁瞟了眼滚落的雪球,他松了口气,以雪球滚落的位置即便是偏一点也不会砸到自己了罢!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巨大的雪球是从哪儿来的,又为何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雪球像是个有灵性的雪娃,差不多滚落到周树孟身旁的时候,却突然改变了方向,诡异地对准他毫不客气地碾压上去……
“啊!”周树孟脸色霎间惨白,惊呼一声来不及闪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庞大的雪球就要将自己压扁。
突然,雪球停止了滚动,一道奇异的玄光突现,眼前的雪球眨眼间变成一个水灵秀气的女子。
“你是谁?竟敢擅闯仙山?!”鱼朵扬起下颔盯着眼前的男子,手里握着一把晶莹的冰刃,锋利的冰刃指着他。
周树孟顿时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地愣看着她,显然被眼前的一幕吓着了。
怎么回事?刚刚的雪球哪去了?怎么就突然幻化成一个如此如玉生香的女子了?难道……此女就是传说中的仙山守护者雪女!
鱼朵歪头挑眉看着他,眉间露出一丝不耐烦,挥了挥手中的冰刃,努嘴嚷嚷道:“喂,我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谁?不说我就杀了你!”
眼前的男子感受不到一丝妖气和仙气,怎么看都像凡人,他的双唇和脸颊早已冻得臃肿发紫,能活着撑到这儿也算他运气好。
幸好是被她遇见了,若是被老子看见有人敢擅闯仙山,就算不打死也会落个半残。
经她这么一吼,周树孟打了个寒颤,收回打量的目光,抖着双腿站起身,恭敬地讲:“在下只是凡间一介草民,来此仙山寻找朋友,若有冒犯雪女仙子之处,还望见谅。”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有些浑浊不清了,鱼朵听了他的话,先是一脸诧愕,继而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居然有人会把她当成宁姐姐?!
周树孟看她笑得双肩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