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愕的看着父亲又变了一张脸,严肃的脸上居然有着一丝讨好,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有些迟疑的问:“父亲这是说得哪出?”
“咳。摄政王下旨了,要册封紫风为侧妃。”父亲咳嗽了一声,找回了一点威严,淡淡的说。
“我知道,这事儿,是迟早的。”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是酸酸涩涩的难受,不过在这个家中学得最深刻的一点就是掩饰,掩饰情绪,所以我说得万分云淡风轻。
“不是的,这只是其一,其二,摄政王密旨。一个月后将立你为正妃,女儿,你终究没有辜负为父的一片良苦用心。”
我低下头抿着唇,和那个贱婢共侍一夫,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是正妃又怎样?看看娘亲的下场,她也是正房夫人,明媒正娶的妻子,结果呢?死时连夫君的面儿都看不到,这样的正室我不要。
“怎么了?雨儿,这可是我唐家光宗耀祖的大事儿啊,为父告诉你,做了摄政王妃比皇后还要有权势。如今的金陵王不过是个摆设,一切大事,杀伐决断都是摄政王一手操持,所以你做了摄政王妃后,皇后也得对你礼让三分,你才是真正的一国之母,你懂吗?”
我不懂,那些权势,争斗,我不在乎,我要的只是一个爱我的良人,今生今世只有我一人,没有妾。
“女儿明白的。”虽然我满心不愿意,但还是一副顺从的模样低低的说。
“好了。乖女儿,我们唐氏一门的真正风光就看你一举了。”父亲越说越激动,我默默的看着他激动,他许是看到我的木然,有些悻悻然的沉静了下来说:“你别有心理负担,王爷有旨,此事不得声张,在成亲前一切都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你下去休息吧。”
“是父亲。”我恭敬行礼然后退下,心里的憋闷实在无法言喻,男人都是这样的虚伪,娶一个又一个。回到雅园,我对姐姐说:“父亲说,摄政王要娶紫风做侧妃,然后一个月后又要娶我做正妃,可笑不可笑?”
姐姐沉默了下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点点头,她又说:“那你想怎样?”
“离开这里,姐姐,跟我走吧,这样的家除了你,除了奶娘我真的没有一丝的留恋,一刻也不想再呆。”父亲那势力的嘴脸真心让人觉得恶心,整个后院勾心斗角,暗潮汹涌,只为一个男人,可笑又可悲。
“别这样冲动,以摄政王的势力,整个金陵你能逃到哪儿去?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想带我和奶娘,也许出不得京都就被逮到了。”姐姐很冷静的分析,三个女人,都是老的老,弱的弱,的确是寸步难行。
“我不嫁,死也不嫁。”我低低的咆哮,要是让我换一个更大,更可怕的牢笼,过一辈子,那不如让我去死算了。
“你别激动,不嫁也有不嫁的法子,但是不能失了分寸,要从长计议。”姐姐安抚我,我低头不语,姐姐叹了口气说:“关心则乱,你不是这样没有理智的人,怎得就完全没了主张,还是爱了吧,无可否认,你这是在赌气。”
我想了想是这个理儿,于是点点头:“我不该却还是忍不住,那样位高权重的人,根本就不是能爱的人,我太天真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也,趁现在感情不深,赶紧忘记了吧。”姐姐叹息着说,我点点头然后又说:“姐姐,那个三娘怀孕了,奶娘怕是要不回来,还有一点很奇怪,我在沁园等了许久,却是完全没有见到奶娘,三娘的解释是她在厨房看火,可是我去了好几个时辰,什么炖品都应该成了,我有些不安。”
“明日你再去,要是还见不到奶娘就去找父亲,现在比起儿子你这个未来的王妃更有分量,务必要见奶娘一面,我也隐隐有些不安,三娘的忽然怀孕,而二娘那样善妒的人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这不正常。”
“自从那日二娘搬到馨园之后就足不出户,说是反省,谁知道憋着什么坏。”我皱眉,要说那三母女改邪归正,打死我都不相信。
“是啊,现在端看她最想对付的是我们,还是三娘了。”姐姐揉着眉心说,我搂住她说:“你伤还没好完,别过于操劳,乖乖休息吧,那些事儿让我来,我已经长大了。”
“雨儿,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你同我一样都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就算因为娘是正妻,我们的名声稍稍好一点,但也不至于招来那么多祸事,二娘要害你,三娘也要害你,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啊,二娘厌胜之术,三娘的诅咒,这些都是在摄政王看中我之前的事儿,对一个不受宠的嫡女,这些是不是太过了?
“难道我身上还有其他什么,会威胁到他们的?”
“我再怎么思索都百思不得其解,她们似乎早就料到你会有今天这样的风光,特别是二娘她对你的恨来得莫名其妙的。”
“算了,既然知道,那就防着,我也不怕她们出阴招,再者要是厌胜之术管用,我早死了,姐姐也无需多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自己处事小心些就好。”
姐姐点点头,我扶着她躺下,每每看到她的伤,我都觉得刺目,对那唐鑫儿更是恨之入骨,要是躲不开那命运真的成了摄政王府,第一个要办的就是那贱人。女役岁划。
第二日,我又挑着时辰来到沁园,说是因为三娘有孕来看她,实际则是来看奶娘,可是奶娘依旧不见,说是去找安胎的药了,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