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远封坐在车子的副驾座上,面露困惑地看着极速飙车的龙砚,直至这一刻,他仍没弄明白,刚才龙砚跟他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看龙砚此刻的情绪,八成也不想跟他过多解释,既然他说要去找黄奕臣,那就去好了。
但至少他听明白了一个关键词:黄奕臣跟莫桐有关!
车子一路沿着环线疾驰,高速绕行过拥堵的城区,最后在位置稍偏的一处建筑精致的高档小区门前减速。
龙砚将车子停稳,依然面色很难看。
薄远封带着龙砚很快来到黄奕臣的公寓小楼门外,熟悉地按下门边电子门锁的密码。
见此情景,黄奕臣果然跟薄远封相熟,看样子还交情不浅呢,龙砚的脸色更显阴郁了几分。
门应声开启,龙砚一把推开薄远封,先冲进了房间里。
可宽敞的客厅里,宁静的落针可闻,却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龙砚回头质问薄远封。
薄远封摇头:“你确定莫桐在黄奕臣这里?”
此刻的薄远封,俨然并不担心,以他对黄奕臣的了解,即便是莫桐真的跟黄奕臣在一起,恐怕也只是做普通的治疗而已。
这多么年的相交,他坚信以黄奕臣温和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去伤害任何人!
此刻的龙砚,情绪已经濒临失控,扑过去摇晃着薄远封的手臂,急道:“五年前,我是因为根本不知道那个药物研制失败,所以才给莫桐打了那一针。
为这个,我忏悔了整整五年!可现在,那么失败的病例已经证明那个针剂根本不能用于临床,不能给小桐注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薄远封怔愣地注视着眼前歇斯底里的龙砚,虽然依然不明白他说得到底是什么药物,却似乎隐约意识到,这其中有自己并不知道的隐情。
抬手反扣住龙砚的手臂,薄远封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什么药物?什么失败?把话给我说清楚!”
“咣当!”
就在龙砚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什么物被打翻的巨大声响。
这一声也同时吸引了薄远封和龙砚的注意力。
龙砚此刻已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解释,挣开薄远封的手,向楼上奔。
薄远封也随后跟了过去。
当撞开门的一霎,所有人都同时怔愣在当场。
房间里的黄奕臣,手中握着针管,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人。
只是他的目光只在龙砚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迅速转移到了满眼惊诧的薄远封身上。
当看到薄远封深潭般的眸光渐渐泛出寒意的时候,黄奕臣的心,不由得一沉。
“小桐!”龙砚大叫着,冲进屋内,将黄奕臣撞到了旁边。
龙砚扑在理疗椅前,扯下贴在莫桐嘴上的胶带,顺带将捆绑在其手臂上的绳索解开。
重新回归自由的莫桐,眼中浓浓的惊惧丝毫没减轻,手臂紧紧拥住龙砚,泪水瞬间淹没了视线。
龙砚将莫桐紧紧拥住,轻轻抚着莫桐的背,柔声安抚:“小桐,没事了,别怕,现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薄远封在进门时,看到莫桐的那一刻,心仿似被狠狠攥一把,疼地紧紧一缩,强压下过去拥她入怀的冲动,阴戾的眸光转向黄奕臣。
即便黄奕臣曾经救过自己的命,也没有特权去伤害自己深爱的女人!
黄奕臣淡淡一笑,“咔擦”一声,掰断了手中的针管,透明的液体立刻迸溅了出来,针管随即被丢弃进旁边的垃圾箱。
全然不顾针头扎破了手指,黄奕臣的表情,始终挂着淡淡的笑,依然如平常般温和平静:
“既然都来了,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喝茶!”说着话,转身向门外走。
薄远封却淡然开口道:“奕臣,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薄远封这么问,黄奕臣背一僵,停住了脚步,缓缓转回身,温柔的眸光中,只有薄远封一个人。
“远封,你会相信我吗?即便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切,你也一样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对不对?”
仿佛是压赌注一样,黄奕臣紧紧注视着薄远封的脸,温柔的眸子里流露出无遮无拦的深切期待。
旁边扶着莫桐的龙砚,听见黄奕臣这么说,同样惊讶地望向薄远封。
黄奕臣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件事与薄远封无关?那……龙砚显然被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弄得有些搞不清状况。
莫桐则更难以置信地看着薄远封和黄奕臣。
他们……居然认识?
那么,这次的事件或许不是偶然,而是,他的又一次阴谋!
心里的揣测一旦生成,莫桐晶亮的眸子里立刻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恨意,直直逼向薄远封冷峻的侧颜。
这个男人的嗜血和残忍,还有不择手段达到目的阴狠,从五年前到现在,原来从来都没改变过!
冷冷地撇了薄远封最后一眼,莫桐只觉此刻心绪烦乱到了极点,别过脸对龙砚淡淡道:“带我走,我想马上离开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多呆,这些人让我觉着恶心!”
莫桐的话声音虽然不高,却如一根芒刺,狠狠戳痛了薄远封的心,再转过脸,薄远封射向莫桐的倔强眸光中,已经没了一丝温度。
“你以前怎么看我都没关系,但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讲清楚!”薄远封说完,眸光直逼向黄奕臣。
焦点再次转回到了黄奕臣身上。
黄奕臣狭长的眸子微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