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有好奇打量李筝的,也有鄙夷嘲讽的。
李筝对这些杂七杂八的视线避而不见,平静温柔的和廖老爷子说话。
廖老爷子戎马一生,刀光剑影,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人,许多事情都看开了。
年前过了八十大寿,他以为这一生就要带着找不回孙子的遗憾离开。没想在生日刚过完没多久就迎来了好消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孙子。
然而这个孙子并不待见廖家,对廖家人情感淡淡,话语缺缺。
经过半年之久。如今终于盼来孙子愿意认祖归宗,对老爷子来说,没有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因而不管孙子如今什么身份,结识什么样的人,对廖老爷子来说并不重要。
何况和这个女孩有过一面之缘。李筝给他的印象并不差,比那些有钱有身份的豪门大小姐好多了。
廖老爷子如同孩子般高兴的一手拉李筝,一手拉唐席坐到椅子上高兴的说着话。
“爸爸!大家都等着呢?你一直拉着阿渊不放,如何让他认识别人?”廖归来在旁边等了半响,所有人眼睛都望着这边,老爷子却拉着人不放。
廖归来怨念的话落,换来老爷子一个怒瞪。“我和孙子多说会儿话怎么了!让大家多等下不是很好!”
嚣张的话语,堵得廖归来说不出一句话。得!廖家老爷子最大,听他的。
廖归来的妻子是位小他十多岁的大家闺秀。瞧着廖归来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好笑的拉着他为他整理着衣间衣服。“你明知道阿渊和爸爸很久没见面了。你还要让去打扰两人。”
廖归来尴尬的摸着鼻子,神情却无比严肃。“总不能让大家全部等着吧!穆辉他们也有事要忙!”
“见到自己亲人,耽误点时间怎么了!”刀黎黎娇嗔的怒道。
廖归来不说话了,自己的妻子明明已四五十岁的人了,许多时候还像个孩子。不过他喜欢的不就是她的孩子气和天真单纯吗?
老爷子也没拉着唐席说多久话,因为大多时候都是他一直在说,从进入廖家起。唐席就恢复了他面瘫脸的本质,全程问一句答一句,从不主动说话。连李筝都和老爷子说了好多话,他却闷声不吭。
李筝对唐席家里家外的表现。已经无言了。她曾见到过公司开业酒会时,唐席除了必要的招待就直接不说话。也不是他不说话,而是他一说话就暴露了他毒舌本质,许多和他交好的朋友因为他的一张不留情面的嘴给吓得不敢再和他来往。养成了如今的唐席多做事少说话的性格。
今天家庭宴会主角是唐席。李筝只是算附带,被唐席领着来见家长的。
廖家人丁兴旺,一大家子介绍下来,关系杂七杂八,李筝瞧得目瞪口呆。
廖家直系亲属并没这么多人,许多是旁系亲属。但是作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家族,就算是旁系也是要认识的。以后上门求人办事也方便不是!
一大家子介绍认识下来,李筝的脸都笑僵了,她有些后悔。不应该随时扬着笑脸,就应该像唐席一样,时刻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不用努力维持笑脸。
“李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一圈介绍下来,还没熟悉,上来攀谈的就开始扒拉李筝家庭。
李筝的笑容微微僵了僵。唐席已被一圈男人围着,而她的身边全是妇女及同龄大小女孩子。
问话的是廖家旁亲,这位妇女年约三十五岁,他男人沾着廖家关系在军中小有职位。
她原先是位小市民,可是嫁给他男人后,她就觉着自己高大贵气起来。
她的话一出口,周边说话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好奇而八卦的把视线停留在李筝身上,等着李筝回答。
廖家团结,内部很少有矛盾,但也仅限于廖老爷子这一脉。当旁系亲属多了,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
李筝的笑容僵硬片刻,马上恢复优雅的浅笑,望着妇女悠然说道。“我不是哪家千金?这有什么关系?”
李筝犀利的视线停留在妇女身上,傲然的问道。
那妇女的笑容比李筝僵硬,她虚笑两声,呵呵道。“当然有关系了?我们暮渊好不容易找回来,恢复了身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必须要有素质,琴棋书画精通,多才多艺的大家千金才能配得上我们暮渊。”
李筝瞠目结舌的望着妇女,吞了吞口水。她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呢?唐席刚回家,还不是她家,一口一个我们暮渊,她说起来也真好意思。
是不是电视看多了,琴棋书画,也真亏她说得出来。
李筝真没和这种中年妇女对战过,和父亲回老家遇到的姑姑,她家人虽然贪婪。但是还知道分寸,在李筝母女面前束手束脚,说话也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两人。
但这位妇女明显不嫌事情大呀!
“哦!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廖暮渊!”李筝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妇女,没为她的话丢脸生气做出过分丢人的事情。
从唐席踏进廖家开始,他的名字已经改了。廖暮渊,廖家失踪多年的孙子,想来明天报纸上也会出现这条消息。李筝和谁人对话称呼也不同。
在廖家人面前,称呼廖暮渊合适。
中年妇女尴尬的努努嘴,没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和脸上的意思很明显。
她以为她那样说了,李筝会觉心虚,觉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