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力雄厚的第一城,轻松地把猎人的喧嚣压下去,即便是新长安也挟着剿灭臭苔部落的大势,没有发生动荡。至于最关键的新洛阳,猎人集团的代表人物,周丹只保留禁军总教官的职务,也没有任何不满,沉默着没有表态。以往的政敌以为彻底扳倒他的机会来了,就在内城某座民宅秘密商讨策略,与会者包括一位资质不凡的辐射之子,相当于sān_jí变种人程度。
争论了半天,谁也没有拿出一个具体的办法,对付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想起某人以一当百的凶威,快如子弹的拳头,操纵肌肉获得的无匹怪力,即使是周丹的死对头,也感到阵阵头疼。
“我们对付的目标不是一个普通人,也不是拥有华丽战斗技巧的格斗家,而是一个行走在黑暗和阴影之中的刺客。让他的政治生命结束就够了,真的要把周丹彻底消灭,他会拉上我们所有人为之陪葬。”一位持谨慎意见的委员,出身商人家庭的他,不乏对危险的认知,因此严厉告诫自己的朋友。
比朋友更了解周丹的只有他的敌人,尤其是理念不合的政敌,因为手揽大权的他挡住很多人往上晋升的路,同时也得罪了不少同僚。
“动动脑子!要干掉一个人,不一定动枪动炮,有很多种能够奏效的方法。例如下毒,有一些变异野兽的体液,比见血封喉的箭毒木还利害,只要擦破一点皮,无论他的体质多好,都能瞬间干掉。”这是急不可待,想要越过排在前面的盟友,走进核心阵营的委员,他来自军方,同时也是少壮派的中坚。
“问题是没人能接近他,现在他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那座小别墅也就是个空壳,自从尊敬的徐侠前博士去过一次后,已经人去楼空。而且最近事态发展很诡异,预想中猎人的反扑没有发生,我们准备很多应对的预案都落空了,就像拳头打在空气里,感觉怪难受的,而且浪费了很多资源,令我非常不快。”这个小集团里,负责管钱的委员,锱铢必究的商人脾性又冒出来了。
“趁他离开新洛阳,前往第二城,以观察员的身份目睹新长安军方对亚人部落的战事,我们提前换届,仓促地完成权利交替,有一些议案都压住没有提交。其中有一份中止制造变异者猎人的提案,徐博士牵头拟定,几位保守阵营的委员也署名了,而在最后位置,我发现了他的名字。”这位见缝就钻,多年候补委员终于熬成头,他的位置原本属于周丹,因此最担心自己面临打击报复。
“荒唐!怎么可能反对?毕竟他是猎人集团的代表人物。呃……是真的,废私立公!真的这样大方?”同样来自军方的少壮派,很难理解自伐根基的总教官的想法。
“把这份提案散布出去,肯定能让他身败名裂。简直不可思议,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商人委员仿佛闻到血腥味的秃鹫,恶狠狠地扑上去,准备撕开一条伤口,啄食下面还算新鲜的血肉。
其它与会者只有旁听的份,除了点头就是摇头,包括那位辐射之子也没有资格说话,毕竟他们来自不同阵营,为了对付禁军总教官周丹才走到一起。
‘闹了半天,没有钓到大鱼,只有光说不练的软脚虾。那几个老头子也靠不住,谁知道碰上好价钱,会不会真的把我给卖了。凶鲸恶鲨都在冷眼旁观,看来水还没彻底搅混,不打算冒头,挺奸的,竟然沉得住气。’密室墙洞里,一只红眼睛的田鼠扒拉着奶酪块,嘴里嚼个不停。
侏儒童晓胜统治的地下鼠人王国发展地越发兴旺,毕竟他带走大部分降临者的本质,轻易驯服智慧不高的野兽。至于另一个分身的周丹,幸运地保留着大部分过去的情感和记忆,而且有感于降临者的威能,他没有任何抗拒地选择顺从。
上一次的短暂联系,再次恢复精神连接,周丹获知童晓胜在新洛阳里里外外都布置眼线和耳目,没有人会注意这群阴沟里生活的老鼠,即便它们的眼睛红地有些诡异,也只会当作祖先变异过的残留特征。
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时候,底层的平民区,第二城新长安援助建造的奥术学校已经拔地而起,刚入学的新生全部来自附近普通家庭的孩子。
黑暗领主编织的魔网早已从另一个位面延伸而来,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铺设,稀薄的元素束缚在维管里,随时回应破壳雏鸟的初啼。
在大海的尽头,刚开始冒出几座岛屿,随后逐渐升起一片几乎完整的陆地。在它的西部,有一条横跨南北的巨大山脉,挡住温润潮湿的南风。山脉的东面,到处都是荒凉的原野,不时被风吹起骨灰似的尘埃,枯朽发黑的树木,里面都是蛀虫留下的孔眼,发臭的水潭底部,游动着满身磷火的鱼骨头。
这里是亡灵的乐土,死亡的家园,阴冷的寒风吹过骷髅的骨架子,发出凄厉的嘶鸣,惨白皮肤的僵尸漫无目的地游荡,只有同类的血肉才能满足饥渴,至于嗜血的不死者,它们翻越山脉,待在草木繁盛,保留自然原色的狭长区域,将死亡城堡建筑在山崖上,掠食的爪子伸向飞过的禽鸟,偶尔也会下去平地丘陵打猎,以野兽的血液为食。
自从这片充斥着浓度极高的负能量的大陆出现后,位面的规则漏洞越来越多,而且令黑暗领主担忧的是在世界暗面沉睡的盟友,陷入没有边际的滔天血海中,被十二根锁链穿过身体,紧紧地囚锁丝毫动弹不得。
幅员辽阔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