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争流站在人群之中,只看见了那人的一片衣角.而右前方那些倨傲的金丹修士中,却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业长老?”
随着这人的惊呼,场中的弟子虽然身形未动,但是脸上,却都露出了一份惊惧。那老者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往前一步,踢了下脚下的人头,将里面那慈眉善目的白发老人的头颅完全显示出来之后,冲着座上的阴睿明便是一声冷笑,“阴宗主,这份大礼可喜欢?业长老这元婴修士,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停留在初期啊!要不然老朽怕是还要废上一件宝物呢。”
而在高台之上,阴睿明的脸色,却在听到这句之后,终于沉了下来。那一双终年波澜不惊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流动之后,终于归于了平静。刚他身侧的十个长老,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原地。
刚刚落座的诸宗修士,此刻看着场中剑拔弩张的架势,脸上竟隐隐露悔意来。他们都以为来送寿礼是件轻松体面的事情,谁知道竟然遇上这种倒霉事。
阴睿明的视线先是缓缓扫过了众弟子,随后却是大手一挥,就见刚刚唱礼的修士忙朝诸宗的修士一礼,随后却躬身在前带着大家离开。而这些修士,也都毫不犹豫的紧跟其后。有的人甚至把刚刚放到礼盘里的东西,又忙拿了回来。一直等到这些人飞也似的离开,阴睿明的脸上,才露出个意义不明的笑来。
“哦?是你把业长老杀了?”他抬起眼,目中却是波澜无波。
灰衣人诧异的楞了一下,随后却是哈哈大笑了出来,目中满是不屑和讥讽。阴睿明看他一眼,却笃定的纠正道,“哦,看来是晁显均杀的,”见那灰衣人目中一缩,阴睿明的嘴角,却是弯了一下,随后轻笑了一声,“还是洪文也有份?”
他这声音说的极轻,而场中众人,却也听的极为清楚。叶争流身形一震,他知道晁显俊和洪文这两年声称闭关,而如今阴睿明大寿,更是闭门不出。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去劫杀业长老。
如今业长老已死,谁还能帮住阴睿明压制他们?
叶争流身子一颤,只觉得一股凉意从鞋底窜到了头顶。而场中的弟子,虽然多半和他一样惊疑不定,却依旧没人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阴睿明。
阴睿明冲着灰衣人低低的一笑,随后却猛的一抬左手,只见无数白色的密瘴忽然拔地而起,像是从地下长出来的一般。而他身侧的十个长老,却是瞬间出手,急急的掠向了灰衣人。灰衣人显然没想到这最后的变故,猛然祭出身边的宝物,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青色小刀,飞速的切向了离的最近的人的喉咙。
然而就在这时,那小刀却直直透过了人的身子,扑了一个空。灰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十个虚影,刚明白自己上当,便见眼前的白色屏障已经结成一个结界,而在结界外的阴睿明,却是冷笑着看来,“今天,不是寿礼。”
他看了看四处高高挂起的大红色的吉庆的饰品,眼中露出一丝嘲讽,最后终于一脸肃穆的看向了场中被白色结界纷纷隔开的众弟子。
“晁显俊、洪文杀害同门长老,勾结外宗,意图谋反!”他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些年一直想高声喊出却又不敢喊的话,只觉得周身陡然一轻。沉着脸在众弟子身上巡视一圈之后,眼中露出了森然的杀机,“平直宗弟子听令!”
见脚下的人纷纷跪下,脸上的惊惧未去,却又都多了一份坚毅,阴睿明的喉中一热,强忍住那股冲动,冷冰冰的下达了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个绝杀令。
“诛除叛逆!剿杀若虚峰!”
而随着他的这声厉喝,叶争流只觉得身子一动,便见四周的屏障陡然再升一截,而那些高高悬挂的灯笼香囊,却在同一时间,变成了煞白的颜色。远远看去,这里,更像在办丧礼。
原来,早有准备啊!
叶争流一怔,还未细想,便觉眼前一闪,却被人飞快的带离了出去。等他再次回神之时,却见自己已经到了屏障外面。而在黄征和灵慧等人,也面色诧异的看了过来。
阴睿明见状,却不说话,只将众人带进了金殿,扬手又设下一道结界之后,才对着黄征微微颔首,“征儿,你这些年进步很大。”见后者脸上微红,他心中一叹,确实分外郑重的交代了起来,“但是如今大战在即,我希望你能完成一件任务。”
“什么任务?”黄征面色一整,忙垂手听训。
阴睿明目中复杂的看过殿中的几人,终是一叹,飞快的说明了安排。而黄征也在听到这番安排之后,激动的抬头看了过去。
“不,我不走!宗主!”
“胡闹!你只能听令!”阴睿明见他这样,目中一冷,口气里却不自觉的带了一份哀叹,“我们平直宗,能有今天,都是门中弟子用生命换来的。如今一张恶战在即,我拼死,也不回让平直宗落入那俩贼子手里。”
见几人都低着头不说话,阴睿明的脸色一缓,却是分外怜惜的看了众人一眼,“晁显均师徒俩的意图我早就知道,然而这些年,为师却一直未能突破筑基后期。”,见叶争流几人抬头,眼中却没有惊讶之色,阴睿明先是一楞,随后苦笑一声,“你看,连你们都知道了。我一直不过是筑基中期大圆满,气势和筑基后期相同,实际上,若我对上他们俩联手,必死无疑。”
“那——?”黄征猛然出口,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