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你我多年未见,见面都没有来得及喝一杯,这一杯酒,燕珣敬二皇兄,以谢二皇兄这么多年的关照。”燕珣的声音缓缓响起,在大厅内回荡,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
话落,仰头一口便将杯中的酒尽数喝下。
而燕铭,此刻却是松懈了下来,心道,这燕珣,是在讨好自己么?
呵,终究是个胆小的主,既然他讨好,他也不能让他那么容易得逞不是?
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燕铭的心里打定了刁难的主意,“老三啊,这样敬酒,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些?小时候,你可是最知道,如何对兄长表达敬意的,怎么,现在也该没忘记!”
“皇兄……”燕珣一愣,眉心微皱着看着燕铭,“你的意思……”
诚意么?
燕铭没有回答,但是,那脸上的笑意,却写满了刁难,就连这大厅内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了他的故意与恶意,目光转向燕珣,百里弋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他允许燕铭进来,就是为了借助燕铭给燕珣一些难堪,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呵,不过是一个质子,纵然拥有皇室血脉又如何?终究不过是北燕国皇帝的弃子罢了,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宁姐姐的女儿呢?
百里弋闲然自若的看着好戏,倒是叶澜,却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寻常,燕珣的真实面目,她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这个心思深沉的男人,断然不会怕了燕铭,而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敬意,怕是不简单啊!
叶澜眸光微敛,她知道,燕铭要为难燕珣,只会是自找苦吃。
大厅里的人,各有所思,燕珣咬了咬唇,似乎面露难色,慕容念心有不安,猛地抓住燕珣的手,急切的问道,“燕珣,他什么意思?”
燕珣蹙眉,看向慕容念,扯出一抹苦笑,“公主,这不管公主的事。
不管她的事?
怎么不管他的事?
这什么劳什子的北燕二皇子,似乎是要欺负他呢!怎么不管他事?
可是,还没等慕容念有所反应,燕珣便甩开了她的手,目光看向燕铭之时,脸上浮出一抹笑容,那笑容,看在谁的眼里,都是无法忽视的委屈,唯独燕铭看在眼里,整个人更是得意了起来。
突然,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燕珣膝盖一弯,生生的跪了下去。
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怔,回过神来之时,跪在地上的燕珣已经举着空了酒杯,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燕珣敬二皇兄……”
“哈哈……”燕铭居高临下的看着燕珣,哈哈大笑了起来,甚是得意。
燕珣紧握着酒杯,咬着牙,脸上的屈辱落入燕铭的眼里,更是激起了他心底深处的不屑,而同样的表情,落入旁人的眼里,却是同情。
太过得意燕铭,享受着兄弟下跪,享受着弟弟所受的屈辱,往前一步,微微俯身,伸手拍了拍燕珣的脸颊,顿时,燕珣额上的青筋,越发的明显,谁都看得出来他在忍,并且忍得极其辛苦。
“燕珣啊燕珣,这么些年不见,你还和以前一样,卑贱得犹如一条狗!”一边拍打着燕珣的脸颊,一边得意洋洋狠狠的将燕珣踩在脚下。
所有的人看着这一切,都是愣了,就连百里弋,也是不由得一怔,看燕珣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唯独纳兰玉嫣跟随着燕铭的得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表哥,若不知道的,怕谁都看不出来,你们是兄弟呢,这么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啧啧……”
纳兰玉嫣一脸鄙夷,看燕珣的眼神,似乎是在看着一个乞丐。
这话,让叶澜眉心禁不住皱了皱,更是让原本就沉浸在震撼中慕容念彻底的愤怒了起来。
这两个人是在欺负燕珣,欺负她喜欢的男子啊!
喜欢?
慕容念微怔,自己是喜欢燕珣吗?
这个念头跳进她的脑海,过往的一幕幕紧接着在她的脑中浮现,从最初的相识,到现在,自己对他的心情,便是喜欢么?
来不及因为自己的这个念头羞涩,看到跪在地上,正受着旁人羞辱燕珣,慕容念的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有她在,怎容得下燕珣受这两人欺负?
看着燕珣跪在地上,脸上强忍屈辱,心中的怒火燃烧得越发旺盛。
一咬唇,慕容念终于是忍受不住,立即上前,一把抓住燕珣拍打着燕珣脸颊的手,突如其来举动,让燕铭眉心一皱,转眼看向抓住他手腕儿的人,看到慕容念这张盛满了愤怒的美丽脸庞,目光闪了闪,脸上的笑意更是充满了邪恶。
“永宁公主是吗?你这般抓着本皇子的手,是不是对本皇子有意?呵,西秦国的公主,当真是豪放啊!”燕铭语气吊儿郎当,丝毫没有任何尊重,当下,叶澜的眉心便皱得越发紧了些,就连百里弋握着酒杯的手也不由得一紧,眼底似有怒意。
慕容念心底更是浮出一丝嫌恶,但想到燕珣,却也无所畏惧,连着心底的怒火,一巴掌狠狠的朝着燕铭扇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打在燕铭的脸上。
霎时,所有人都是一愣,就连燕铭也是一怔,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怒火。
打他,这个女人竟然打他!
没待他反应,那厢纳兰玉嫣便已经扯住了慕容念的手,“你敢打他,你可知道他是谁?”
“哼,我倒是听过,北燕来的狗,不是么?”慕容念可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方才这个北燕二皇子不是让燕珣跪着,羞辱燕珣么?
那么,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