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发过来的资料确实管用,让苏药的脑子顿时豁然开朗起来,她如饥似渴的研究着那些资料,一晃已是深夜。
苏药揉着有些昏沉的脑子,徐徐从欧蒙大厦里出来,迎面却走来一个人。那人身材肥硕,穿着一身灰色西装,倒像只刚刚从地里爬出来的土拨鼠,有些滑稽。
那人拦住她的去路,“苏助理,请留步!”
苏药惊愕的抬起眸,这人居然认识她!“先生,实在抱歉,您是找我吗?可是我并不认识您啊!”
那人脸上的肥肉微微扯起一抹巧笑,“在下国安建设王国安,不知苏助理是否听说过我?”话音未落,那人已经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手里。
苏药接过名片,脑海中闪过今早才刚刚收到的标书,这国安建设集团不正是其中之一吗?她不明就里的点点头,“哦,您好,王总,不知这么晚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那王国安神神秘秘的探过半个身子,身上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道登时就飘了过来,让苏药不得不微微向后退了半步,“苏助理,方便给我几分钟,借一步说话吗?”
深更半夜,苏药不明就里的被他带到了欧蒙大厦对面的一家小咖啡馆,让她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王总,不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苏药很是不解,这王国安又是怎么知道她一个小助理的?还等在欧蒙大厦外整整一个晚上?要是找她有事,大可在白天工作时间约个时间见面的。
只见那王国安一脸横肉,倒是个十足十的暴发户模样,突然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硬纸片,推到苏药面前,苏药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张支票,上面签了足足五个零,是二十万元整。
苏药颤然将支票退了回去,“王总,这是何意?我苏药无功不受禄,请您将支票拿回去!”
王国安连忙按住那张被退回来支票,“哎呀,苏助理,你怎么会是无功不受禄呢?只要你将东庄项目的标底告诉我,这二十万就是你的了!你瞧瞧你这困难的,我想你也不能眼见儿子没钱治病不是?”
他一语中的,显然已经对欧蒙对她都了若指掌,虽然秦衍上次支付了十万医院费,也已经快一个月,眼看她又要开始筹措下一个月的化疗费,而这王国安就将这么大的诱惑推到她面前。
可她就算再困难,也不会要这昧着良心的黑钱,泄露标底?她是打死也不会干的。
苏药连连摆手,“不!不!王总,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只是欧蒙一个小小的普通职员,又怎么会知道东庄项目的标底?这钱您还是拿回去,我真的不知道。”
王国安脸上的肥肉抽了一抽,他完全没想到,经济困难的苏药会如此坚决,“苏助理,说笑了,我早就打听清楚了,你虽然不知道真正的标底,却知道其他几家的标书,只要把其他几家的标书偷偷拷给我,就万事大吉了!”
苏药心下一惊,没成想这王国安连着都打听清楚了,顿时为秦衍担忧起来,“王总,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标底我实在不知道!就算是其他几家的标书,我也不可能拷给你!这是关乎职业道德的事!”
“什么职业道德啊?”王国安见她完全不买账,堆笑的胖脸立刻板了起来,“苏助理,就你和秦总的那点事,早就人尽皆知了!你还想骗谁?”
苏药的脸顿时煞白,“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和秦总能有什么事?”她倏的站起身,再不想与这无赖纠缠。
王国安见她变了脸色,一把抓住她的手,两只浑浊不堪的眼珠色迷迷的盯着她胸前瞧,“哎呀,苏助理,你就别装了,你和秦总、费总在办公室里的那点fēng_liú事,欧蒙上下哪个不知道啊!你也不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秦总虽然年轻有为,可他毕竟家世好、有个漂亮的未婚妻,又怎么会真心对你,无非和你玩玩,费总听说就更fēng_liú了,你还是要多为自己好好打算,男人的那条腿靠不住。”
他的话简直不堪入耳,苏药噌的一下站起身,气愤的想要扇他一巴掌,可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她怒目圆睁,气的浑身都在发抖,“王总,我和谁有什么fēng_liú韵事都和您没关系吧?请您自重!”
王国安一看苏药急眼了,立刻就裂开那张肥腻腻的大嘴一乐,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眸光中闪出一丝猥琐,“哎呀,苏助理,你又何必生气呢,现在这世上当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哪个有点姿色的女人不想从男人身上捞点好处,你一个未婚妈妈,就算是为了生病的儿子也得好好给自己留条后路啊!其实,你不知道,你跟了我,我老王决不会亏待你的,就算是你不愿意跟着我,只要给我弄到标底,这二十万就是你的了!”
苏药抽回自己的手,将支票撕个粉碎,说道,“王总,我苏药就算是和儿子一块死,也不会做昧着良心的事,请您自重!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但您要是再来骚扰我,别怪我通知公司取消您竞标的资格!”
说完,便推开王国安的大胖身子,快步走出了咖啡馆,却听身后,那老肥虫低声咒骂道,“草,你不就是一个被男人玩腻歪的二手货吗?连孩子都生过,还装什么清高?”
苏药快步朝公交站走去,眼泪就不停的滚下来,她今天还真是晦气,先是被秦衍看不起,现在又被这又肥又猥琐的丑八怪给侮辱了,一时心脏憋得透不过气来。
就在东庄项目招标工作如火如荼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