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见小岛对着佐藤芳子说了什么,而佐藤芳子抬起那双丹凤眼看过来,苏药在她眼中却看到了一丝深藏不露的锋芒,心中不禁隐隐的担忧起来。
片刻后,佐藤芳子转过头,又和秦景添说了什么,甜心终于看到那双她朝思暮想的墨眸朝他们看过来,那是怎样复杂的神色?愕然、惊讶、欣喜、担忧、最后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秦景添迅速站起身来,不顾佐藤芳子的劝阻,还是穿过正在祭拜的人群,朝他的家人走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他的眸光扫过他的父亲、他的母亲,却唯独没有看她一眼,甜心死死的攥着苏药的手,蓦地就松开了。
“景添,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给这个叫佐藤一雄的人守孝?”秦衍阴沉的脸,目光却落在他的那身黑色的丧服上,虽然不了解日本人的礼节,但任人都能猜出他穿着和丧礼主人家一样的丧服,身份绝对可疑,难道他的儿子已经入赘进这个佐藤家族?
“爸,我……”秦景添刚想解释,就听身后有个温柔的声线传来,“景添君,是公公婆婆来了吗?”
那个女人居然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苏药惊愕的转过身,果然就是刚才跪在中间的佐藤芳子,只见她也一身黑色的和服款款走来。
“添添,她口中说的公公婆婆是谁?你……你不要告诉我,你和这个女人已经结婚了?你娶了一个日本女人?”苏药不觉怒目圆睁,这是她万万不会答应的。
“婆婆,这事不能怪景添君,要怪就怪我好了。”佐藤芳子略显委屈的替秦景添辩护道。
“够了!谁是你婆婆?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秦景添,我给我过来!”苏药已经顾不上礼仪了,直接将佐藤芳子推到了一边,佐藤芳子险些摔倒,还好被秦景添扶住。
“妈!有话好好说不行吗?芳子……你没事吧?”秦景添搂着佐藤芳子,低头问道,让苏药看在眼里更加恼火。
“好好说?你还让我好好说?秦景添,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生的?你出国留学那么多年,过年连家都不回,现在居然不声不响的竟然给我娶个日本老婆!”苏药指着秦景添的鼻子大骂,气得全身发抖,秦衍急忙搂住自己的老婆。
“对不起,爸、妈!是我不好!”秦景添的眼神一黯,却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剧痛袭来,他蓦地抬起眼眸,居然是苏药掌掴了一掌。
“别跟我们道歉,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们,是甜心!”她颤巍巍的回过头,担心的朝甜心看去,却见甜心脸色惨白,全身都抖得跟个筛糠子似的。
秦景添慢慢走到甜心身前,沉吟许久才缓缓说道,“甜心……对不起,我想我没办法兑现我的承诺了,我和芳子已经结婚……”
他的声音依旧浑厚低醇,富有磁性,若不是他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如同尖锐的刀子划破她的心口,她可能还会花痴的为他陶醉,可现在她的心脏却汩汩的冒着鲜血,她就像一只被人剥了壳的蜗牛,只有软嫩的鲜肉暴露在外面,任由别人去伤害,却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我不信!”她一把攥住秦景添的胳膊,一双水眸里沁满不敢置信的波光,眼看那波光就化作大颗大颗的泪珠倾泻而下,可她偏偏还要倔强的坚持,只因为她不信!
秦景添只觉得心脏一阵阵绞痛,这画面曾一次次闪过他的脑海,却没想到会来的如此之快。
他一点点剥开她的手,“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到底还会说什么?
“啪”的又是一声划破了这里的寂静,甜心猛然间推开秦景添的身体,大喊一声,“秦景添,我恨你!”便转身冲出了房间。
“甜心!”苏药急忙追过去,可奈何甜心跑的太快,又没有人拦住她,一转眼就已经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追?”秦衍厉声吼道,秦景添才从刚才的震惊中醒悟过来,他急忙爬起身,也跟着冲了出去。
都说天可怜见,可今天老天爷却偏偏不肯可怜可怜她,甜心才刚刚跑到半山腰,天空就开始下起蒙蒙细雨,却突然开来一辆出租车,她急忙钻进车里。
秦景添冒着雨,在山上找了半天,也不见甜心的踪影,恰好看到一个路人,急忙问道,“请问,你看到一个身材不高,年龄大概在二十岁的女孩子吗?她长头发,穿米白色大衣!”
“哦,是看到一个啊!刚才貌似上了一辆出租车!”那人指了指前面曲折的山路,秦景添望去,雾气迷蒙中,果然看到一辆出租车正朝山下开去。
无奈,他只得转身回去取车,可当他取了车一路开下去时,那辆出租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到底要怎么办?要上哪去找她?山上明明只有佐藤家族来参加葬礼的人,这些人非富即贵,怎么会有人坐出租车上来?他心中不禁涌起无数疑惑,却又无暇在想下去。
雨似乎越下越大,出租车一路开进市区,却连前方的路也看不清,甜心只顾着伤心,眼泪不受控制的滚到衣服上,根本无心察看车窗外的景象。
“小姐,抱歉,我不能送你了,前面都是水,我想我过不去。”那个司机突然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她哪里听得懂日语,回去后,她也曾自修过日语,可现在她哪里有心情去练习听力,那人貌似还带着一点方言。
她努力擦了擦眼底的眼泪,用生疏的日语回答,“抱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