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至今都还能记得,第一次见到夏星辰的那一天。
那是个郁热沉闷的夏日,11岁的夏星辰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连衣裙,齐耳的短发毛绒绒的,就像一阵微风吹过了他的脸,吹进了他的心里。
她就被穿着碎花套装的夏忆秋牵着,夏忆秋扯了扯她的手,让她喊人。
她咬了咬嘴唇,唯唯诺诺地喊了声哥哥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她的呢?
也许是从那个他止不住地想要上去摸摸她那顶毛绒绒的时候,也许是他背着冷深和夏忆秋叫着她拖油瓶,她怒极又不敢开口顶嘴,鼓着一张脸瞪着他开始的。
又或许是,从他顺着那颗大树爬进她房间的那晚开始的,因为除了他之外的人偷偷叫她拖油瓶,他爬进窗户的时候,她就坐在床边,小小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连哭都不敢哭出声的胆小鬼。他看得出了神,碰倒了冷深送给她的一个可以转动的铅笔刨。她抬起了脸看他,脸上尽是泪水,含着泪的双眼看着他,竟在泛着光。
那个光晃啊晃啊,就这么晃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掩抹不去。
当冷冽一路飙车到了南塘的时候,那双眼就是这样晃着光看着他的,只是那张脸已不再是那张脸。
而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也不再似从前有着与别人不一样的光芒,尽是灰暗却依然刺进了他的眼,刺痛了他。
她静默地蹲坐在茶几旁,一只手搭在曲着的膝盖上,另一手还紧紧地抓着那个白色的座机。
冷冽感觉双脚被灌了铅般,连迈一步都变得艰难,他一步一步地来到她的身边,蹲在了她的面前。
他颤颤地伸手,然后用手覆住了她的眼睛,“星辰,别怕。”
夏星辰感受着从眼皮传来的冷冽指间的冰凉,凉意蔓延至她的心脏,带来的却是如太阳般的温暖。
深夜,阁楼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
“不!不要!”
“白泽,我求你!我求求你!”
湿润的眼泪从夏星辰的眼角流淌出来,痛苦欲绝的一个个字像尖锐的刺刀般,一刀一刀地凌迟着冷冽的心脏。
冷冽的手紧抓着她的手,沉睡的她眉头紧紧皱着,额头满是冷汗,她的尖叫,求饶,痛哭一声比一声凄厉。
“星辰,是我。别怕。星辰。”他的声声叫唤让陷入梦魇的夏星辰醒了过来。
夏星辰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哭喊坐起,从床上跳了下去,眼看着便要从二楼木栏翻下去。
冷冽倏地站起,从背后紧紧地环抱住了她,丝毫不让她动弹,他的语气紧张而愤怒,“夏星辰!”
她在他的禁锢下渐渐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中,紧接着,她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早就不是夏星辰了,她怎么可能还是夏星辰,白泽的那一晚对她来说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可是,她怎么能告诉,她怎么样才能告诉他!!
她究竟要如何才能做到带着这个噩梦待在冷冽的身边。
哥哥,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
--沫沫有话说--
你们做好一系列大虐的准备了吗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