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正在出神间,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施醉卿眉头松下,看了歌望舒一眼,“你还不走?”
歌望舒对她此种行为深深地鄙视,切了一声,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
寂璟敖踏了进来,随手关上门,问施醉卿:“都跟她说些什么了?”
施醉卿讶异的看了寂璟敖一眼,正见寂璟敖阴嗖嗖的视线瞟了过来,“商量着怎么装死?”
施醉卿闻言,笑了一声,估摸着寂璟敖是知晓歌望舒做的那些个不厚道的事儿,怕歌望是来拾掇她的,“我日子过得好好的,吃饱了撑着装什么死啊。”
寂璟敖恶狠狠的踢了她的腰,“你若是敢装死骗我,我饶不了你。”
第二日,太极国皇帝回光返照,身子大好,看一出一点病危的痕迹,花意浓还没来得及处理歌后,等回过神后正想下手,常德便在老皇帝耳根子边有意无意的提了几句,老皇帝当即便让花意浓把人教出来了。
花意浓知道是常德报的信,刚开始是忌惮的,可后来她想,歌后现在又疯又丑,对当年的事根本记不起来,何必再为了她去和皇帝硬碰硬。
而且,女人都有一个通病,过的风光了,便总想在当年压自己的人面前显摆显摆,更何况,她现在心里有一个扭曲的想法:当年歌后美貌贤德,可如今歌后丑陋疯癫,她倒要看看,皇帝准备如何安置她,呵……
自然,皇帝没有将歌后死而复生的事昭告天下,只是将歌后养在了自己身边,将朝政完全交到了厉丹朱的手上,只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歌后,丝毫没有厌弃的意思。
后疯癫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安静温柔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又有些恐慌起来,可歌后已经被送到皇帝身边,皇帝对她也有忌惮,她是再不敢去招惹歌后惹祸上身,只能就这么煎熬的注视着歌后的一举一动……
而另一厢,施醉卿与寂璟敖依旧不慌不忙的游走在平遥城的山山水水间,他们已经从驿馆搬出,暂时住在客栈。
今儿个落了些许的落雨,施醉卿便站在客栈的窗旁,看那江面上笼罩的淡淡哀愁,过了半晌,有人来禀报,说是苏沉欢求见。
苏沉欢这人就喜欢找虐,今儿他又来,施醉卿便下意识的觉得他又是来找虐的,所以便让人将苏沉欢领了来。
苏沉欢身上的伤是好了,那张前些天看起来还有些青紫的脸庞恢复了昔日俊美,桃花眼依旧璀璨。
苏沉欢的身边,还带了个极其的妖孽的少年,说是少年,也不尽然,因为那人,是长了一张少年的脸,但实实在在的却是个城府极深的男人。
因为那人,施醉卿认识,就是那最是喜爱离经叛道的大周国宴三公子,宴素。
真没想到,会在太极国看到宴素,施醉卿也微微惊讶了一下。
宴素看见施醉卿,便笑了,他一笑,周遭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成了背景,美得令人神魂颠倒的,施醉卿却半点没受诱惑,对苏沉欢道:“少侯今儿个又是来送礼的?”
苏沉欢脸色不好,扯了一下嘴角,“今儿个这礼,只怕最是合督主的心意了。”
可以看出,苏沉欢实在不想送这礼出来,施醉卿于是好奇了,“哦?不知道少侯这次,又是精心为本督准备了什么礼物?”
苏沉欢看了宴素一眼,宴素便垮着那一身红衣,要露不露的朝施醉卿依去了,施醉卿折扇一挡,也没挡住宴素,宴素愣是死死的啪啦在她的怀里,施醉卿表情僵硬,苏沉欢脸色更难看。
宴素眯着眼,看起来似笑得有些羞涩,可施醉卿却看到了强势和得意,“如何,督主对宴素可算是满意?”
施醉卿用了死力才将宴素那厮给甩开了,随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沉欢,她觉得,苏沉欢将宴素这妖孽找出来膈应她,她也不能便宜了苏沉欢。
“少侯这礼的确是合本督的意,不过,难道少侯不知,比起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本督可更满意少侯这般的绝世尤物呢。”
果然,绝世尤物这四个字,将苏沉欢给膈应的不行,他脸色铁青,知道施醉卿这话里话外的又是在惦记着他的屁股了。
施醉卿含蓄的笑,“不过本督也知,少侯这等龙章凤姿的人物,怎会屈居人下,所以本督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将这礼勉强笑纳了。”
宴素含笑看着施醉卿,施醉卿这话,又是在贬着他呢,他不气不恼,就真的像个娈童一样乖乖的呆在施醉卿身边,不妨还真以为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呢。
苏沉欢抿了抿嘴,看了笑得花枝招展的宴素一眼。
施醉卿这时话锋一转,又道了句:“不过,还是那句话,礼尚往来,少侯这般厚礼前来,本督决计不会让少侯空手而归。”
想起施醉卿的回礼,苏沉欢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想要起身告辞,施醉卿却一把将他的手给按在桌上了,苏沉欢感觉到对方冰凉的五指压着他的手背,让他一瞬间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少侯不忙。”,施醉卿笑眯眯的对外喊道:“如花,死哪儿去了,还不快来给少侯奉茶。”
“来啦。”,这一声跟公鸭子似得嗓音落下,苏沉欢宴素齐齐的哆嗦了一下,随后门被推开,一个身姿窈窕纤细的女子扭着细腰向施醉卿行礼,那女子羞答答的用一面锦绣美人扇遮住了脸,欲语还休的模样令人忍不住一看庐山真面目。
“去,好好伺候少侯。”
苏沉欢还未反应过来,那女子就利落的坐到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