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知谈到何时,轩辕朗和衣而眠,待清晨拂晓来临,锦榻上的人猛地一惊醒。翻了身,不觉小安子就趴在锦榻边睡着了。
轩辕朗伸手拍了拍他,小安子这才睁开一对熊猫眼,打着瞌睡待命。
“你现在就去怡红楼,把老鸨子给我请过来。”轩辕朗催促道。
“现在就去?”小安子揉了揉眼睛,讶异道,“爷,人家红楼做得都是夜半更鼓的交易,这个点…”小安子指了指窗外,“可能人家店面还没开呢!”
轩辕朗现在一刻也等不急,说风便是雨,“本王又没要她开店做生意,本王只是要你把人请过来,你到底是磨蹭什么?”
“哎呦,爷您别误会了!”小安子一脸委屈,“小的意思是怡红楼的姑娘都是白日里休息,下半晌才迎客,我们这时候去,怕是人家还在温柔乡呢!”
“你去是不去!”轩辕朗懒得听这些,他认定的事就必须立即去办,别人还在温柔乡与他何干,成婚这么多时日,他连一刻温柔乡都没有,谁来体恤他的苦楚了。
“限你在三刻之内将人带到,不然你就不用回来了。”轩辕朗下了最后通牒。
小安子这一大早就肩负重任,着实委屈不已,谁让他在王爷跟前献计来着,现在跑跑腿也是自然的。
只是,那种地方…
小安子想起怡红楼媚态百生的场景,顿时这小心脏就扑扑乱了原有的节奏。
果不其然,小安子来到怡红楼时,整个怡红楼的大门窗户紧闭,周遭悄无声息的。
“我就说,这个点那些莺莺燕燕怎么会起床。”他兀自嘀咕着,随性的还有老管家。
老管家一瞧,原来是来这里,顿时一张老脸没出搁了。
清清白白一辈子,从未踏过这酒池肉林半步,临了还来见势了一番。
“啪啪啪。”
大门被小安子拍的哗啦啦响,他还不时透过门缝朝里窥视,见里面还没动静,便将门拍的更响了。
主子限时三刻钟,再耽误可就来不及了。
“有人吗?”他朝里面大喊道,“快开门啊!”
大清早这般咋呼,引得路过的行人皆朝这边看来,当然少不了异样的目光与指指点点,还有暗地里的嗤鼻。
老管家本来站在这胭脂粉浓厚的怡红楼门口就十分的不自在,现下就更下不知如何是好了。
“咱们爷真的让你来怡红楼办事儿?”老管家还是不敢相信自个的耳朵。
爷是什么人,他最是清楚。
毕竟在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还头一次听说爷与怡红楼挂上钩的事儿。侧妃没进门前,爷连个女人都没有,这大清早被小安子扯着说爷让来办事儿,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爷那么自律的一个人,怎么会和怡红楼的姑娘扯上关系。
“哎呦,您老还不帮着敲门,这都问了我有八百遍了。”小安子不耐烦的催促着。
老管家回身瞅了瞅路人那鄙夷的眼神,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让熟人瞧见了去他老婆子哪里一叨叨,那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哎,有人了!”小安子从门缝里看到个人影晃动了下,忙兴奋叫唤着,遂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管家,“快把腰牌拿出来。”
老管家叹了口气,这朗亲王府的腰牌可不是这么用的啊!
“大清早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扰了老娘的清梦!”里屋有人骂骂咧咧的朝门口走来。只听门“嘎吱”一声,开了条缝。
“干什么的?”屋里的人露出半张脸,一双眼扫了扫来人,瞧来人面生的很而且着一身下人装束,刚想咒骂些什么,没想一块巴掌大的牌子凑到了面前。
由于靠得太近,屋里的人特意梗着脖子头往后偏了下,这才看清了牌匾上的字。
朗亲王府…
那人一字一字读了出来,猛的一拍脑门,惊讶道,“朗亲王府的!稀客啊,稀客!”
小安子就知道这些人狗眼看人低,此时正好杀杀那人的威风。
“哎呦小哥您好,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我是怡红楼当家的,您叫我一声容姨就好。”容姨一改常态,变脸比翻书还快。
怡红楼的大门彻底为他们而打开,小安子走在前边大步迈了进去,管家反而及不自在的跟在他身后。
容姨瞧着那管家顿时乐呵打趣道,“这位爷,你别拘谨着,一回生二回熟嘛!”
老管家顿时臊了脸,觉得这老鸨子与他说句话,都是对他的耻辱,忙呵斥道,“休得无礼,谁跟你熟来着。”
容姨只是笑笑,这种一开始装正经端着的人她瞧得太多了,几杯酒下肚,跟姑娘们划拉几拳,就什么架子都没了。该摸的摸,不该摸的也摸,一来二去那正儿八经的伪装也就变成猥琐了。
虽说在这红楼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容姨没回见到这样的客官还是忍不住刺儿他一回,只见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抿了抿红唇,将胸前的衣襟往下拉了拉,挑衅道,“这位爷,您这不是熟门熟路的进了我怡红楼么,还装什么不熟啊!”
“你…”老管家顿时语塞,不知用何话将她顶回去。可回想她一大老爷们,跟这老鸨子有什么口舌之争的,说多了还怕误了自个名声呢。
容姨也不再理会管家,而是将目光转到小安子身上。如果她没猜错这向来低调的朗亲王府,大清早的来定是有什么事,她才不会傻到以为朗亲王先派了两人在前面开路,然后他来逛窑子呢!
这朗亲王的事,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