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抬了抬眉梢,真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来了,朗儿刚刚在场她不问,偏偏要问不在场的兰丫头!
“兰丫头这会子忙着呢!”太后那么随口一说,随后又加了句,“估计要等申嬷嬷醒了才会过来,你有何话一会儿问问朗儿也一样!”
梁太妃自喉间闷声“嗯”的一下,便习惯性的将手伸到腰间拿绢帕。
“咦!”她小声惊呼,“吾的绢子呢!”
一旁的孙嬷嬷和半容也是一惊,慌忙帮忙查探。
“太妃可能是来的路上不小心掉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找找。”说话的是半容,说完就躬身准备退出去。
只是半容刚一转身,便正巧遇见一个穿着鹅暖黄衫子的俊俏姑娘推着朗亲王的轮椅朝这边而来,她又忙躬身,靠在一边待二人过去后才离开。
这一小插曲衔接的天衣无缝,好似排演了许久一般,一切就那么顺理成章的让敌人一步步落入圈套。
娇兰进内阁时嘴角噙着微笑,道了声,“太后!”
“怎么样了?”太后急急地问她。
“回太后,估摸着再过一两个时辰那蛊毒排清了,醒是不成问题了!”娇兰言简意赅,说了要点。
太妃在一旁与孙嬷嬷交换了眼神,心中顿时沉浮不定。
这丫头别看小小年纪,她居然知道咱们用的是蛊毒!苗族一带密行的虫蛊,她居然能够三下两下给解了,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这要是一会儿申嬷嬷醒了过来,必定会把她们给供出来,如果在没有给她施蛊前,讲几分年轻时候的施恩,赌一把也许她还会守口如瓶,可是现在…只要她醒了,必然会供出她们,所以申嬷嬷留不得…
孙嬷嬷给了太妃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是半容定会把事情办妥,稍安勿躁。
“太妃不是有事要询问兰丫头么?”太后提醒道。
梁太妃忙一个激灵,转过身子含着笑道,“这就是朗亲王的侧妃?”太妃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让她恨的牙痒痒的女子,只那一眼,顿感眼前一亮,这女子了得一身鹅暖黄薄锦衫子,将凹凸有致的身形勾勒得惟妙惟肖,轻装素颜,发髻松软,春日这身打扮让人看了神清气爽,尤其那莞尔一笑的模样,竟让人看了有些失神。
如此绝色女子,如果放在后宫,那些粉黛佳丽怕是要像水中的鱼儿般沉入水底了,羞于见人了。
没想到这老妖妇居然寻了这等美人,这丫头她也知道,虽然家室欠了点,但其余哪里都不差分毫,尤其现在还得了太后如此宠幸。
那时候她还暗地里笑话太后这次算是抓眼挠瞎,乱点鸳鸯谱,一开始凡事家中有适龄女子的臣子皆一个个畏畏缩缩不攀这门婚事,再闹出笑话,指不定群臣要在背后又议论什么呢!
可眼前这哪里是笑话,简直是给这老妖妇如虎添翼来了。
柳锦绵怎么就这么好的命?
而她,当年她与后位只差那么一步之遥,可就是这一步,让她与她的皇儿永远失去这片江山与至高无上的权势,屈居人下,仰人鼻息,畏首畏尾活了十多年。
这是她该的么?
她不服,不服。
梁太妃与娇兰二人说了几句不打紧的话,便也不再提那几个因为采集晨露迟了而诬赖她人的宫女。
“太妃恕娇兰多言。”娇兰突然摆出一副忧心说道,“您这会子面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爽了?要不要娇兰替您把把脉?”
太妃忙摆手说不用了,她这哪里是身子不爽了,她是看见她身体里没个关节细胞都不爽,再加上担心半容此时有否得手…
刚思衬到这里,只听殿外突然闹起了动静。
“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在紫云宫迷路了,才会误闯了嬷嬷的屋子,奴婢可什么都没干!”
太妃手下顿时一紧,这声音…
众人皆起了身,以太后为首纷纷跟在身后赶到大殿。
“这不是太妃身边的半容丫头么!”几人心中早已有数,却装作震惊模样。
“太妃,您快救救奴婢,奴婢只是去给您找绢子啊!”半容被蒋甄手下擒住双手附在背后,不住的使劲儿要挣开。
梁太妃看了慌忙示意孙嬷嬷,孙嬷嬷急忙上前,“蒋大人,您一定是搞错了,半容这丫头老实得很,怎么会对申嬷嬷不轨呢!”
“你怎么知道她对申嬷嬷不轨?”蒋甄诧异问道。
孙嬷嬷暗道,不好!
这嘴吐鲁得,恨不得当场在太妃面前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蒋甄当场顶了她,重新审视这三个主仆。
蒋甄早已将人部署在申嬷嬷屋外,只等着歹人自投罗网,没想娇兰前脚刚走,后脚半容就偷偷摸摸进了屋,没等半刻便出来几个侍卫一把将她压了下来。
半容愣在当场,就这么被拖到了大殿,到了大殿才开始反应过来喊冤。
“太后,这是从半容身上搜到的东西!”蒋甄捧着一个极其小巧精致的小竖笛呈了上来。
轩辕朗眼尖,脱口说道,“这就是驱动蛊毒的东西!”
“不是,这只是普通的小竖笛,跟蛊毒没什么关系的!”半容忙为自己辩解道。
“哦?”娇兰煞有其事的扬起了声音,迅速塞了一个药丸半容嘴里,随后用指关节按压她的胸口,眼瞧着半容嗓子眼下咽了,娇兰嘴角暗地勾了笑容。
“你给我吃的什么?”半容吓坏了,一双眼瞪得老大。
“你给申嬷嬷吃的什么,我就给你吃得什么!”娇兰摊开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