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眼下就这一个心愿…”皇帝没了往日的威严,换而之的是稍带恳求的语气。辛琪格的独子啊,虽佳人已逝,但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虽皇廷比市井坊间物质富裕,但民间那句糟糠之妻不可抛,放到哪里都是真理,即便皇帝年到中年,那份情还是在的。
娇兰也没想到,皇帝子嗣环绕乐福天成,即便老大家无所出,但好歹其他皇子家福荫眷厚,应该宽慰些心才是,没想还是为这看似正义凛然实则色胚的表哥忧心不已。
即便她不看皇帝的面子,也得念及着她的生母,可是阿爹的亲姐姐,就冲着这点,即便这表哥再对她不敬或不怀好意,她也得让他能够传宗接代不是。
何况这血脉里,还有莘家的血统。
如果阿爹知道姑母见了长孙,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好,我治!”思来想去娇兰还是一口应下。
皇帝听闻终于松了口气,有了面前这神医,就等于有了准生证。
“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她又说道。
众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娘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当着皇帝的面就开始讲条件了。
皇帝是谁?
至高皇权的统治者,他让你给太子妃治病你就得治病,他让你慷慨就义你就得为朝廷贡献,还真第一次听闻有人跟皇帝讨价还价。
众人心里暗叹着,你就等着倒大霉吧!
可眼下皇帝哪顾忌这些,刚刚祭奠完故人,此刻满脑子都是想完成故人的心愿。不说一个条件,就算现在有十个条件,皇帝也会一口答应,“你说吧!朕都答应你!”
众人听了顿时瞠目结舌,这皇帝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另一边娇兰含笑谢恩道,“儿媳的条件很简单,在儿媳为太子妃诊治期间,太子妃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安排,必须按时按点服药治疗,如有异议,便是欺君罔上之罪,到时候再生不出孩子,儿媳可不担这个责任。”
“这有何难?朕准了!只要兰丫头你肯出手,别的你都不用担心。”皇帝满口答应,回头还不忘跟太子妃再次絮叨,“太子妃你可听到你五弟妹所说,一切皆要按照她的安排来,如有异议,再生不出个一儿半女,父皇可帮不了你。”
太子妃不由身子晃悠了一下,皇帝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给她下最后通牒吗?如果再没有一儿半女,她这太子妃之位…便要易主了不成?今日这好好的一场家宴,怎么就成了批判她的主场了?这皇帝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刚刚祭扫过亡人勾起了他对这从未见过面的婆婆的思念?
皇帝下什么旨意她都认了,可旁边这个算什么?
五弟妹?
大殿下眼里何时有他这五弟了?
更不谈什么五弟妹了!
只是瞧着这一脸清丽脱俗样,还真把男人撩得神魂颠倒的,越过娇兰她重重的朝轩辕彦瞪了瞪眼,可轩辕彦好似什么都没看见,一双眼贼溜溜的扫着五弟妹后又说了句让太子妃气得吐血的话。
“儿臣承蒙父皇恩宠,一定会督促太子妃配合治疗,再不能丢了太子府的脸面。”
他说她丢了太子府的脸面?
太子妃听闻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轩辕彦,平日里他们是没甚感情,但她好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十八人大娇抬回太子府的,她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他太子就有脸了?
…
居然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她丢了太子府的脸面?
生不出孩子就是丢脸了?
何况,还指不定是谁生不出孩子呢!
现在把所有的脏水都往她身上泼,真以为她魏梦怡是好欺负的吗!
一场赏赐,有人欢喜有人忧。娇兰被赐坐在轩辕朗对面,胧沁许久没见娇兰,有些粘她。于是那两只肥肥的玉兔就蹲在了娇兰的案桌上,当然旁边胧沁真拿着案桌上的瓜果逗着玉兔,不亦乐乎。
钟鼓起,舞飞扬,一群胡人扮相的舞姬如脚下踩了祥云,轻盈盈的出了场,或踏步,或旋转,或扭动柔软的身姿尽情的展现。那领头的舞姬衣着与她人不一,在众人合成一个花苞状展开后,那女子跃然而出,如同花蕊中跳出的精灵,妖艳炽烈。
殿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她引了过去,看着新奇。因为她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悦耳的铃声,渐渐的那铃声和妖娆的背影正一步步朝那大殿至高出走去。
众人见了心中了然,又是谁进献的女子吧!
只是大殿之上,那人并未被舞姬的妖媚所吸引,而是开始阴沉了脸。
“祭祀之日,是谁安排的舞姬?”皇帝一声怒吼惊吓了众人,随着怒吼那手中握着的玉足酒杯也应声掷了出去。
只听玉器与地面的撞击声,舞姬们舞得正起劲儿,没想被这溅落的玉器碎片砸了个正着,尤其是那领舞者,离皇帝最近,那碎片不偏不倚的蹦到了她的脸上。
顿时鲜血直流。
其她舞姬瞧此景皆慌忙停了舞步,尖叫不已。
“林公公,这到底是谁安排的?”皇帝此时才没有怜悯之心,瞧着面前美人破了相而消了火气,反而是朝身边林公公斥责起来,“林公公,你近来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忘了几日是什么日子了不成?”
林公公哪知这飞来横祸,忙从殿上下了台阶请罪道,“老奴该死,老奴没有审查清楚,是老奴的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其实不乏细心的人皆可以看到,今日这家宴皆以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