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一滑,被她捞了过去,掀开一看,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即“啪”的合上了盖。
“什么东西?”
“不关你的事!”
金凌脸‘色’一冷,挥开那只想要抢的大手,将锦盒藏进衣兜,脚下连退三步,沉沉的瞪着龙奕,嘴上淡淡道:“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龙奕抓了一个空,看到了她眼底的烦躁,纳闷那个墨景天到底给她什么,他不喜欢她和他保持距离,‘露’齿一笑,转而问:
“非得跟我这么见外吗?”
这种口气,俨然是把她当自己人了。
如果,他是燕熙哥哥,她自不会和他见外,会很高兴终于找到了他,会把正在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
可他不是,他只是长着一张和燕熙哥哥一样脸孔的陌生人罢了。
金凌闷闷瞪眼,往‘花’桌前的凳上坐下,执了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才与他说话:
“龙奕,我跟你并不熟,连带着十三年前,也就认得了那么一个月罢了。你不知道我的底,我也不知道你的底,十三年来,我们各有各的生活,如此意外的相遇,也只是一种意外。麻烦你以后不要以自己人自居成不成!”
“你想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龙奕不喜欢她这种说话的口‘吻’,太有距离感,便装糊涂的反问。
“我的意思就是,有关我的事,以后你不要再‘插’手,你的身份不是拿来胡闹的,而我正在做的事,自有我必须那么做的道理,只是这道理,不必与你解释,你也不要过问。至于你说我害了你十三年,我可以向你道歉,当年我在你身上下的‘药’,等我稍有空闲,便将解‘药’制出来给你,以后,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娶妻生子,在此,我为小时候一时的贪玩,虔诚的向你倒歉……对不起……并且犹衷的谢谢你昨儿晚上为我解围……”
恭恭敬敬鞠了一个躬,认认真真的道了一个歉,同时,也是认认真真在道谢,态度是疏离的,自是有意和这个人划开界线。
金凌不喜欢有人干涉的她的计划,也不喜欢有一个半生不熟的人来指手划脚。
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慢慢爬上了龙奕俊美无俦的
脸孔:
“我突然发现,你和拓跋弘好像很像——不管是道歉和道谢,都很没诚意!”
一拍袍上的灰尘,他坐到桌案边的圆凳上,故意四下打量着这间看上去极为普通的阁楼。
她想赶他。
他看得出来。
这个小‘女’子再不是十三年前的小‘女’孩。
金凌将迤逦低垂的面张纱拎过来,重新‘蒙’住自己那张“丑脸”,她的确只想把人送走,这个人太过危险,她并不想与他‘混’的太熟,想了想他所说的没诚意,很不情愿的道: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设宴款待你,以表诚意如何?到时,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几道我家乡的小菜当作补偿……喂,别‘露’出这种无耻的笑容……”
那种笑,带着一种鄙视的味道。
“我记得当年,你可是一个只会吃不会动手做的小饭桶……”
他托着头,脑海里翻着遥远的记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懂不……”
金凌挑着下巴,那意思是说她已经不是小饭桶了。
原本有点不高兴,忽然气儿消了——
‘女’孩子为一个男子洗手做羹汤,意味着什么?
他无耻的浮想着,心情大好,嘻嘻直笑:
“你身上的确怀着让人挖掘不尽的惊喜……只是你所谓的尘埃落定,需要多少时间……还有……”
金凌不知道他在贼笑什么,只觉这笑脸有点不怀好意,立即果断的打断道:
“龙奕,没有什么还有不还有。各有各的情非得已,各有各的前事如梦,我们萍水相逢,不必追根溯源,也不需‘交’心‘交’底。你帮我忙,我记下,我在忙什么,你不必过问——相识是缘,再遇是份,他朝事成,江河之上,与君举杯一饮,那便是人生畅快事。关乎其他,我们闭嘴只字不提,好不好。”
秋目盈盈,出语疏淡而豪迈,却也将他拒到了千里之外。
想要走近,必得非一些心思。
这样一个‘女’孩子,不想招人喜欢,‘挺’难。
龙奕不说,在心头叹息:“我能说不好吧!”
“你最好能说好!答应了才能做朋友……不答应,朋友都没得做。”
“嗯……好吧!”
这丫头防他防的厉害,暂时就这样答应着。
龙奕勉为其难的应道。
“好,既然是朋友,你就不要为难东方若歆,过几天,我还得回公子府。到时,由你负责将我和东方若歆一起送回……”
呃?什么?这小妮子,一边和他划清界限,一边还想指使他办事,也太能打算了吧!
他斜眼睨着,眼珠子一转,眯眯一笑,点头如捣蒜:
“当然可以!不过有条件!至于什么条件,我还想到,等想到了我会提出来,喂,别一副想吃我的样子……亲兄弟明算账,朋友归朋友,帮忙归帮忙,利益归利益,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干的……为了你,我已经惹了一身羊膻味,你没看到九无擎那嚣张的模样……放心,我不会提过份的条件的,到时你可以看着办……如何?”
事实证明龙奕果然是一个很能趁火打劫的坏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