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半启的东窗吹进一阵阵的冷风,几缕明灿灿的阳光自夹缝里‘射’进来,正好落在了‘床’上,绡帐半垂,暗香幽幽。.
带着宿睡的‘迷’糊睁开眼皮,阳光有点刺眼,金凌眯了很久才适应这光线,然后,瞪着这陌生的‘床’顶,大脑处于瘫痪状况,不知身在何方。懒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记起昨儿个晚上的事——她遭了道,躲在厨房那只大水缸里,然后不知是谁走过来将她拿住……
金凌心头一沉,十六岁出师到现在,她从没曾走过这样的霉运。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手完全麻软,脚倒依旧可以动。
“怎么回事?”
金凌在心头暗想,她的身子,自七岁起,因为长年喝各种灵‘药’,练就了如今的百毒不侵。如果中的是一般的毒,不出半日,毒‘性’自去,很显然,昨儿个中的毒,不同寻常。
也就是说,现在,她被人抓住了?
她的心是止不住的往下沉,想到了一句母亲教过的诗句:出师未捷身先死,常叫英难泪满襟。
沉沉的叹息自嘴里溢出来。
金凌不再多想,转头打量四周情况,这一转头,傻眼!
‘床’边上居然睡着一个男子……
一头黑发如墨,铺展在大红的锦被上,侧睡,半张脸藏在他自己的臂湾里,半张脸浸润在朝霞间,眉,锋利清俊,鼻,高高俊‘挺’,浓密的睫‘毛’掩起了那一双眼睛,面颊,白皙微带一些健康的蜜‘色’,‘唇’‘色’嫣红,便若冬日怒绽之红梅,那优美的‘唇’线,微微上扬,似乎在笑,这抹笑,足能让人神魂颠倒……虫
风一阵阵吹,几缕散落的发,随风而动,轻轻的拂动着他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很轻很轻的逗‘弄’着那极为出‘色’完美的脸孔,而那睡颜,让人看着很是陶醉。
金凌有刹那的呆楞,很多年以前,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常常和燕熙同榻而眠。
她的燕熙生着俊美的相貌,脸蛋就似上等的美‘玉’,白里透红,嘴角上扬,眼睛微眯的时候,既危险又优美,就像一只准备出击的金‘色’猎豹——
每天晚上,他喜欢倚在‘床’上看书,而她喜欢趴在他身边,名义上是看书,实际上是借机看他那张漂亮的脸。
那时候,身边的人都说她是个小美人,可她觉得燕熙哥哥比她还要漂亮,那时而温柔、时而严厉的酷酷模样,着实令她既想亲近又心生敬畏,最终却‘迷’陷在其中。顽皮的她,只有在燕熙哥哥身边时,才会安安份份,才会乖巧听话。
事隔十三年,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一个男子,金凌的脑海里想到依旧是燕熙,无法想像,长大后的燕熙哥哥会生着怎样一个模样,会不会也像他这样好看?
***
“为什么这么看我?”
沉睡听男子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动了动那两道长长的睫‘毛’,倏地一下睁开眼,抖落犹沾在黑眸上的那几丝慵懒,爆‘射’璨亮的‘精’光,与朝霞互相辉映,浑身上下散发出戒备的气场。
等看清谁在睇视他时,他身上的戒备一寸寸敛尽,忽然,抿紧的‘唇’线,再次优雅的弯起,上翘之时,发出一声含糊的笑,微微暗哑。
‘床’上的‘女’子,肌肤黝黑黝黑,整张脸上小雀斑密密麻麻,这张脸妆的真是很不好看,一双圆圆的眸子里闪着几丝不一样的疑‘惑’和期待,居然没有惊叫出声……
龙奕觉得有点稀奇,很快,他才知道自己稀奇的有点早了,下一刻,某个‘女’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啊啊……龙奕龙奕龙奕,怎么又是你……怎么又是你……你怎么会在‘床’上……怎么能跟我睡一起?”
龙奕吓了一大跳。
他真的惊到了,又加上长时间不动,脚已麻,手也麻,听得这么一叫,嘴巴喔成了一个圆圈,往后倒了下去——
哎呀呀,龙奕可以用自己的人格发誓,自小到大,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噗通一下,就趔了一个四脚朝天,就像一只被人恶整的千年王八。
是的,具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龙奕龙公子,在这样一个晴好的早晨,因为某人的尖叫声,“吓”的摔倒,并且,那尖叫声,依旧在持续,嘹亮的可以刺破龙公子的耳膜。
听……
“啊啊啊……”
多响亮,多有底气啊!
倒地的龙奕,捂着被“吓到”的小心肝,以及摔疼的腰,好没气的爬起来,瞪着‘床’上惊‘乱’的‘女’子,哭笑不得——现在这个‘女’人完全没有那日在晋王府那般镇定自若,完全就是一个被吓到的小丫头片子。
“喂喂喂,停下停下……叫什么叫……大清早的,你当在杀猪啊!”
他扑上去,将那个小‘女’子压住,捂住了那张很能叫的小嘴。
龙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闭嘴,实在太吵,但是,这一捂,出问题了——手掌之下,肌肤雪滑,如丝如缎,那‘唇’瓣,温如暖‘玉’,鼻际的热气喷在手上,令他不觉一呆,心头陡然一跳。
九岁以前,他爱逗‘弄’‘女’孩子,那是不假,可那个时候,他怀的是孩子‘性’情,纯萃在瞎胡闹。至于九岁之后到如今,漫长的十三年间,他再不曾碰过任何‘女’人。
如今他已成年,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只听说‘女’人是水做的,只听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却没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