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罗的脸‘色’顿时一白,张了张嘴,心,顿时‘抽’痛起来。
“替我送她回九华。不管用什么方法。这是你必须完成的使命。”
“爷!”
昂扬八尺的他,哽咽。
“还有……刚刚我忘了把‘玉’留下,现在我‘交’给你,替我保管好,回到九华后再‘交’还与她!”
他突然往自己的颈上‘摸’了下去,原想将那块‘玉’‘交’给东罗带回去的:人不能成双,‘玉’总可以吧——
没有。
面具下,那双郁结的剑眉深深拧在了一起:
“回府,‘玉’落在东楼了。我去要回来,记住了,给我好好收着。不准‘弄’丢!”
客院。
金凌面前扑上来的‘侍’卫,轻轻一飘,飘离三丈远。
她知道这些人是皇上派下来的,并不是府里的人,也就是说,是那宫慈在祸害她——
哼,想到清晨看到的镜头,她才压下去的怒火又挑了起来:那‘女’人,也不知使了什么坏手段,‘逼’迫着九无擎,想想就光火。
于是不避反迎,她从包袱内抓出那‘玉’笛,身若飞舞之燕,优美之中杀气十足,飞扑过去——
堂堂公子青,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脚蟹,哪怕功力尽失,也不怕你们。
老虎不发威,还当真是把人当病猫。
四个‘侍’卫的功夫极是厉害,一来一回二十几招之后,以四对一,她仍杀了一个平分秋‘色’。
这令尤嬷嬷脸‘色’大变。
她从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女’奴,竟然是一个武功高手,怪不得皇上说,这个‘女’人,有问题,如今看来,这问题不是一点点的大。
“一定拿下她。拿不了活的,拿死的。这是皇上的命令!”
尤嬷嬷沉声一喝。
金凌立即直冒火气,‘奶’~‘奶’的,你这死老婆子还敢拿皇帝来压人?
蓦然回头,她‘射’去凶怒之光。
所谓擒贼先擒王,好,我就拿你开刀。
‘玉’笛飞快的捻出一道白光,她自四个‘侍’卫的围攻里‘抽’身而出,左晃右晃,直往尤嬷嬷身上打了下去,那嬷嬷完全不躲,拉开马步稳稳接了一招,内力十足,几乎将她反弹出去。
金凌微微吃了一惊,原来这老婆子会功夫,怪不得如此猖獗:
“果然有两下子……再来……”
宫慈还没有踏进园子,就听到一阵刀剑的击撞声,心下不由得一沉,快步走进去,看到的是这样一个场面:
横眉怒目的金儿手执长刀,咬着牙,凌空一刺,深深刺穿了尤嬷嬷的‘胸’膛,而后,她狠狠再一收刀——那一瞬间,淋淋鲜血自嬷嬷身子里飞溅开来,抹红了宫慈的视线。
她看到尤嬷嬷捂着‘胸’口往地上倒去,那血,似涓涓细流,自她指缝间淌下来。
猩惊骇的扑上相扶,没扶住,被嬷嬷带倒于地。
这一幕,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宫慈看直了眼,只觉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一时忘记今昔是何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惊呼着奔跑过去:
“嬷嬷……”
扑跪在地,宫慈‘摸’到的是满手鲜血,眼底,那只自小扶着她一路走来的苍老手掌已成血手,血,汩汩渗出来。
她真没想到,才一晃功夫的时候就出了这种飞来横祸。
尤嬷嬷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想她功夫也是不俗的,今日以五敌一,居然会落得一个惨死,她哪能不骇,心头明白,今天是难逃死劫了。
视眼昏‘花’中,她看到了秀焦急无措的眼神,于是,拼命一切的急抓住秀的手,瞪圆了眼,吐出最后几个字:
“小……秀,这人,不能留……太危险了……杀了……杀了……不能……”
“留”字未出口,就断了气,而眼珠子,仍滚圆滚圆着。
死了,死的太快太快,而且还死不暝目。
宫慈把那素来娴静温雅的眸子瞪成驼铃,难以相信这一幕是真实的,她的嬷嬷,就这样死在了她怀里。
她心头大痛,捧着嬷嬷沾满血迹的脸直叫:
“嬷嬷,嬷嬷……你别死,你别死……嬷嬷……你说过,你还要替我带小娃娃的,你说过,你会陪我,看我得到幸福的……你不可以死的,小慈还有很多不懂的事要向您请教,嬷嬷……嬷嬷……”
可嬷嬷再不会醒。
那个自小陪着她,带着她走人生第一步的嬷嬷;那个自刑她习文认字,教会她如何待人接物的嬷嬷;那个足足‘侍’候她二十年的嬷嬷;那个分享了她少‘女’心事,宽解她少‘女’忧思,不放心她而随嫁而来的嬷嬷,就这样在她眼皮底下,于眨眼之间,生死两隔,她连一点点救她的机会都没有……
亲人!
这是一个比母亲还要亲的亲人!
这是一个比亲祖母还要疼惜她的老婢!
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劳心劳力这么多年,细心服‘侍’这么多年,最终死在了她跟前。
她,泪如注,怒极抬头,伸出沾满血渍的手,指着沉沉冷睨,丝毫没有因为杀人而生疚的金儿,恨声叫道:
“拿下她……我要让她偿命。”
边上,岑乐脸‘色’腊白,整个人在颤抖,惊惧的看着那一柄要了尤嬷嬷‘性’命的长刀:那上面一片血光,滴溚滴溚,有血在落下——执刀的金儿寒面怒目,那架势:谁敢上去,她就能用刀刺进谁的‘胸’膛。
“是!”
众‘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