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白衣男子,宁静如水,冷淡如霜的脸孔,莫名的掠过几丝异样的神情,很惊讶这书怎会在她手上……
金凌一直在留意他的神情,看到这种面‘色’时,心下陡然生凛:他不该惊讶,这原就是他让人送来的东西……
她目光一利,思绪急转,顿有所悟,下一刻,素手一翻,将《大乘心经》重新抓了回来,同一时间,一双竹筷跳进她的葱指间,直冲着晏之的咽侯刺去。
晏之一惊,俊眉一拧,上半身向后一仰,逃过了竹筷攻势,随即斜身一退,稳稳向后倒退数步。
原以为这一避,便可避开,可他料错了。
他速度是快,可她比他更快。
他只觉眼前霞光一动,眼眸一眩,竹筷又顶在了他有咽侯,一阵疼痛已‘逼’了上来,身后是墙,他已避无所避。
面‘色’不觉骇起,眼里的震惊之‘色’,自然而然就流泻了出来,抬眸,只看到满是毒癣的脸孔陡然一沉,薄怒的叫了一声:“碧柔,到外头把好‘门’,不准任何人靠近!”
一时没有还过神的碧柔,呆在那里,不晓得秀怎么突然对这位公子发难,楞了一会儿才,答应,急匆匆出去守在‘门’口——这说明接下来秀要说的事情,相当相当的重要。
“你不是晏之!”
她低低沉沉的喝破。
“说,你到底是谁?小丰,你家主子呢?神神秘秘的派出一个冒牌货来想唬‘弄’谁?”
是极,他不是晏子!
虽然,他有着一张和晏之一模一样的脸孔,也很努力的模仿着他的谈吐,并且,她也几乎就被这种足以以假‘乱’真的清凉和冷漠给‘蒙’蔽了,但他不是就是不是。
有一点,她完全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是晏之的身边人:他学晏之的神韵学的真的很像,然而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晏之身上的清冷,必是多年的生活环境造成的,这种由内而外展现出来的气质,外人很难模仿到极致——那个男子在看到她时所表现出来的淡淡柔软,淡淡怜惜,作不了假,而现在的这个男子,在面对她时,流‘露’出来的是刻意的防备,生怕被她察觉了什么似的,满身淡泊中少了一种让要想亲近的温柔。
在鍄京府第一眸看到他时,感觉就有点不对劲儿,原以为是自己的心态不够单纯的缘故,现在才发现原来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所见过的那人。
尤其是当他看到《大乘心经》时那惊到的表情,轻易就泄了他的底,令她有足够的理由认为,眼前的人,是冒牌的。
如果,他是真的晏之,他的反应绝不该是惊讶!
“说,你到底是谁?”
“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白衣男子那冷淡的脸上浮现一抹震惊之‘色’。
不光眼力好,功夫也厉害,他跟了公子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身
上。
金凌哼了一声,银筷狠狠的抵在男子的咽喉,只要稍稍一运力,他的小命便能就此报废:
“你装的再像,也不是他!他人呢!”
脸孔发白的小丰,连忙奔过来,双手直摆,也没料到这个慕倾城是如此的了得,一个回合,就把他拿下。
“姑娘莫动气,我家公子素来不见外客,但他挂心与你,生怕姑娘因为桃园一事担了祸事,故令剑奴入鍄京府替您把这祸事了了……”
“剑奴?”
金凌收回了竹筷,斜眼睨视着。
“是!”
剑奴‘摸’了‘摸’发疼的咽喉,点头,若说之前,他对这个‘女’子,怀的是不屑,此刻心里已肃然起了敬意,这辈子,除了公子,还没有人可以在一招内将他‘逼’到绝境,这当中,一半原因是他小觑了她的能耐所致。
“你家公子呢?”
金凌重新坐到八仙桌前,神情冷冷的。
“回姑娘话,公子并不在城里,他嫌城里太热闹,已回了城外的庄园……公子喜欢静……姑娘若想见公子,剑奴回去会禀告公子,到时……”
话没有说完,就被恶狠狠的叫断:“谁说我想见他?他有什么好见了……藏头‘露’尾,神神秘秘,我慕倾城高攀不起……《大乘心经》你们带还给他。他的救命之恩权当是我欠下的,他日有机会必还上f辞!”
剑奴闭嘴,纳闷这个‘女’子的火气是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的——‘女’人啊,就是麻烦。
‘侍’僮看到这姑娘脸孔沉沉的发怒,很‘摸’不着头脑,早上离开静馆时,还眉开眼笑,好好的,这番怎么就气成这样子?
“姑娘姑娘……”
金凌不理会,忿忿的把秘笈啪丢在桌上,也懒的吃饭,将面纱裹上,就往外而去,开了‘门’,叫上守在外头的碧柔,语气隐隐薄怒的叫了一声:“走,回府!”
碧柔瞄了瞄追了来,急的满头大汗的‘侍’僮,点点头,没一会儿,两人就消失在了楼梯上,‘侍’僮追了几步,回头,万分不解的看向同样满头疑‘惑’的剑奴:“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发什么脾气?”
好歹公子出面帮了她不是?
剑奴白了白眼,坐到那桌不曾动过的酒席前,抓了一双筷子,吃起来:“谁知道……我不懂‘女’人的,别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