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点了点头。
陆景重说:“是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
女人心里都会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这个地方,只装着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孩子。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陆景重还是穿着刚才湿掉的那件衬衫,虽然说已经烘干了,但是睡起来肯定也不舒服,毕竟是昨天晚上临时就打电话,匆匆赶过来,什么都没有买,也没有准备。
我就拿了卡,下去到昼夜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里去买东西。
这种小地方的超市,必定不是像大超市里的东西全,而且样式也很老旧了,我就很随意地拿了一套亲子装,陆景重和雪糕穿上一定很合身。
可能是我这么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深夜来买东西比较少见,超市唯一一个男导购员也跟在我身边,殷勤地为我介绍,好像只要我买的,就一定是超市里现在特价促销的一样。
买了两条毛巾,又买了牛奶燕麦吐司面包片和一些必备的食物,才拎着结账。
结账的时候,老板看我一个孕妇拿这么多东西不方便就让导购员帮我拿些东西送到酒店里去。
我说:“谢谢。”
导购员是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挺会说话的,我就问她是来这里打工么?
他说:“是啊,这几天超市不关门,但是工资三倍,反正在家里也是走亲戚,还不如赚点钱。”
我挑了挑眉:“你还在上学吧。”
他点头:“上大三,快毕业了。”
我看这小伙子长的眉清目秀,说话也诚恳,顿时觉得很有眼缘,就说:“能不能把你手机号给我?”
一听我这么说,这小伙子脸刷的就红了:“不是,你……”
我笑了笑:“你有没有女朋友?”
这么容易害羞,估计没有女朋友。
果然,小伙子摇了摇头。
他报上一串手机号,我输入手机给他打了过去:“这是我的号码,等过了年给你联系,我叫杜佳茵,你叫什么?”
小伙子抿嘴一笑:“我叫张学帆。”
我笑着伸出手来:“你好,张同学。”
张学帆:“……”
出了电梯,就看见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身上被烘干的衬衫有点皱皱巴巴,估计是雪糕刚才小手抓的了。
不知道陆景重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指间还夹着一支抽了一半的烟,听见电梯响声,目光向这边看过来,然后把烟掐灭。
也正巧陆景重出来了,省去我叫门了,还怕吵醒雪糕。
陆景重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人身上,有点幽沉,我就赶忙说:“张同学,你把东西放这儿就行了,谢谢啊!”
等张学帆一转身,我看着陆景重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就赶忙解释:“我就是觉得他挺老实的,我觉得和乔初可以试着相处一下。”
陆景重从我手里接过袋子:“什么时候热衷给人做媒了?”
这人怎么又忽然小孩子脾气了,我笑嘻嘻地走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忽然想到了,乔初现在肯定很孤单,今年过年还回c市么?”
陆景重眯了眯眼睛:“你还想回去?”
我摇头:“我想去找乔初。”
陆景重捏了捏我的手背:“听你的。”
我心里一时高兴,勾着陆景重的脖子就在他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刚想要分开,却被陆景重揽着腰,加深了这个吻。
陆景重吻的有点动情,然后慢慢地开始吻的很凶,我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上升,简直就像一块烙铁了。
我可没忘记,现在还是在房间外的走廊上,随便走过来一个人要是看到了……
等陆景重终于从我唇上移开,我大口地喘气,忍不住嗔怒道:“毛毛你到底怎么了?”
陆景重耸了耸肩:“我吃醋了。”
我:“……”
说完陆景重就重新提起两大袋东西,转身进了房间。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揉了揉?子,那是吃谁的醋?刚刚那个张学帆么,可是他是要介绍给乔初的啊。
总统套房里有两个卧房,我洗了洗手,先去雪糕睡的房间看了看。
雪糕窝在被窝里,借着柔软的壁灯灯光,小脚还是通红的,可能还是难受,小胳膊伸在棉被外面,眉头紧紧蹙着。
我提着被角向上拉就拉盖住胳膊,才转身,冷不防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陆景重,差点就向后倒过去,陆景重直接就抱了我向外走,将我放在隔壁卧房床上,抬手帮我拉上被子。
我挣扎了一下想要起来,却被陆景重拉住手腕,另外一只手覆上了我的眼睛,“快睡,雪糕那边我看着。”
真的是累极了,从昨天晚上开始,没有睡好不说,还坐飞机转高铁,又去医院,就好像是一个上紧了的发条,现在忽然松懈下来,我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好似被抽走了一样,瘫软无力,眼皮一直往下耷拉着。
快睡着的时候,陆景重忽然问了我一句:“雪糕叫什么?”
我说:“陈昭。”
是三年前,我陷入了一片黑暗里,而雪糕就是上天带给我的光明,所以,我当时就给他起名为昭。
迷蒙中,我感觉自己额上有温凉的唇贴上来短暂的印了一下。
“晚安。”
…………
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是有感觉的,好像有谁扶着我让我喝了两口水,还帮我掖了掖被子,头顶的亮了一下,又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