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大家都是修真者,但是,在这等道器面前,却还是没法淡定,那万亩毒砂全力施放之下产生的巨大威力,谁不害怕?
颖舞更是花容失色,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万万不可。”
慕容凡微微一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二指一掐诀,对准了那墨玉葫芦,一声轻喝:“疾!”
轰隆隆一声巨响,立时从那墨玉葫芦传出,与此同时,一股黑烟也冒了出来。
“啊,这混蛋,他到底是施放了墨玉葫芦,我命休矣!”
“快逃啊,这可是道器啊,麻痹的,这小子是要把咱们都团灭了吗?”
一众修真者,一见了这一幕,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好几个身手快的,即刻就窜出了大厅,身手慢的,已然绝望了。
哪知道,众人这边狗急跳墙一般,那边的墨玉葫芦,却是再也没有了生息。
那声轰隆巨响和那股黑烟之后,传说的道器,就偃旗息鼓了,其上再没有了那光华灼灼,变得黑不溜秋地躺在了托盘之上,哪里还有半分的神骏模样?
就如同一个鞭炮,点着了,却没有炸开一般,成了一个哑炮。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正在往外飞遁的修士们,眼角的余光瞟到了这一幕,都不由得傻了眼。
那些飞出去的,此刻也发现了这份异状,不由得都探头探脑地又回到了大厅之内。
“怎么?这就是墨玉葫芦全力施展之下的效果?这他娘的算是什么啊?”
“莫非,这东西竟然真的是赝品?”
众人瞪大了眼睛,心里由刚才的惊恐,瞬间变为一片惊诧。
那一直站在慕容凡身边的窈窕女修士,在慕容凡施放墨玉葫芦的那一刻,差点哭了,不过此刻,却是呆若木鸡,一只小手指着那此刻乌突突的墨玉葫芦,惊得说不出话来。
最震惊,最接受不了的,自然还是主持人颖舞了。
这墨玉葫芦,是颖舞亲自验的货,要论眼力,这天王岛拍卖会之内,颖舞要是认了第二,无人敢认第一,对于一件道器的入手,颖舞自然是极其谨慎的,哪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说这是赝品,并且,在他的当场示范之下,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效果。
而颖舞和在场众人也看得一清二楚,慕容凡甚至没有接触那墨玉葫芦,绝对不可能发生偷梁换柱等造假行为的。
“这,这,我……”颖舞光洁如玉的额头上,瞬间见了汗,只是,心里却是根本不死心,猛地一把抓起了那墨玉葫芦,二指掐诀,再度轻喝:“疾!”
只是这一次,那墨玉葫芦就如同睡着了一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甚至连点黑烟都没有冒出来。
“这,这不可能啊!”颖舞花容失色,香汗一滴滴地从粉面上滑落,薄纱衣裙下的胸脯急剧起伏着,难掩心震惊与挫败之感。
这一幕,对于颖舞来说,无疑是第一次,对于天王岛拍卖会来说,更是第一次。
颖舞作为这件道器的鉴定者和收购者,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而且,若是这件赝品,真的被拍卖了出去,那天王岛拍卖会的金字招牌,就算是彻底砸了。
此刻的颖舞,脑子里已然一片空白,只是瞪大了一双茫然惊恐的眼睛,看向了慕容凡。
慕容凡对于颖舞的心情,完全能够理解,略一沉吟,便朗声说道:“颖舞姑娘,不可否认,能造出这件赝品的人,一定是这世间少有的惊才绝艳之辈,就连我看见这墨玉葫芦的第一眼,也是被深深地震撼不已。险些就信以为真。”
“那,那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颖舞嘴唇翕动着,艰难地说道。
“那是因为,这个制造者,犯了一个简单的错误,那就是过犹不及,这墨玉葫芦一上场,就表现出了极度不凡的征象,而就是这些神幻异常的表征,引起了我的怀疑,作为一件道器,其实远达不到那种玄奇程度。我就不由得思索,为什么会有这种异象,出现在这道器之上,而思索的结果,只能是制造者在刻意地掩盖些什么。”慕容凡看着那墨玉葫芦,侃侃道来。
“可是,那澎湃的灵力波动,那如何造的假啊?”颖舞急迫地说道,顾不得拭去额角的汗水。
“这就是这制造者的下了苦心之处,那灵力波动,虽然澎湃,但是,却彷如死物,根本没有生生不息之感,因为,那些灵力,不过是被制造者,以妙法,暂时地封印在墨玉葫芦表面上的某个阵法而已,也就是说,这葫芦上的灵力波动,是来自葫芦的表面,而非内部。说白了,就都是掩人耳目,唬人的罢了。而那巨大的声响,和黑烟,都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以制造者那等心思机巧到如此程度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慕容凡一项项地分析着。
“可是,我还曾经亲眼见那售出者施放过一次呢,怎么就会成假的了呢?”颖舞急道,慕容凡的一句句的分析,让颖舞的心,一点点地跌向了谷底,变得一片冰凉。
“我想,那次示范,不是在你们天王岛的范围内吧?”慕容凡问道。
“不是。”颖舞聪明至极,一听慕容凡这问话,便马上脸色一变,颤声说道:“先生的意思是,那种万亩毒砂施放时的状态,都是他们事前准备好的假象?”
慕容凡点了点头,让一个女人,承受这么大的打击,慕容凡心里也很是不忍。
颖舞闻言,身子一晃,后退了一步,伸手扶住了桌子,才没有摔倒,嘴唇翕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