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初雪一直强调自己没有受伤,想要尽快回家去,但还是被迫在通达城呆了两天。
这两天时间,她被反复询问了在白驹洞的战斗经过。
到最后她都不耐烦了,对询问自己的那群人吼了起来:“我怎么记得住那么多?前后矛盾?我说了我记不清楚了,你把我最开始说的话拿来我看看。对,我看见你们拿笔记下来的。”
“这……这个是不能给你看的。”盟政院、议事院和战事院的调查人员们面面相觑。
“不给看?不给看我怎么能说的一样啊?反正当时就是很乱,大家都在逃命。我差点就逃不掉了,郑初翔一直拉着我,我糊里糊涂就跑回来了。”郑初雪赌着气,干脆不再回忆详细的经过。
“这位姑娘,请你配合一下。”议事院的那位年轻人彬彬有礼地道。
“算了吧,我认识她父亲。这丫头脑子一直都不太好使,让她走吧,也不缺她这一个调查。”盟政院的一个老头,悄悄地对其他人道。
谁知道郑初雪耳朵还是很灵的,怒道:“谁脑子不好使?你的意思是说我笨?你见过像我这么聪明漂亮的笨蛋吗?”
老头脸色尴尬,战事院的大叔打着圆场:“好了郑秀,他也是有口无心,你就原谅他吧。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你是要继续接受调查呢?还是要回家去?”
虽然郑初雪不想放过老头,但听到能回家了,权衡了一下利弊,只好暂时放过他,还是回家要紧。这些天连场战斗,可把她给累坏了。
“我要和郑初翔一起回去。”郑初雪提出了要求。
“好。那个小宋,你去找一下郑初翔,让他们兄妹回家去。”为了打发走郑初雪,众人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兄妹俩却不能直接回家,孟非要求由战事院的人把他们送到问心院。
这其中考虑到他们是由属于问心院派出的人,把人送到问心院,也算是公事公办有头有尾;另一方面,作为问心院最先回去的人,马爱鱼那方面也需要了解联合行动的情况,毕竟问心院派出的师生,活着回来的只剩一半了。
对这个郑初雪并不排斥,问心院也算是她的地盘,回问心院和回家的差别也不是很大。
果然一回到问心院,马爱鱼就紧急接见了两兄妹。
这次有郑初翔回答各种询问,郑初雪就轻松多了。不过这时间也不好打发,等到马爱鱼了解的差不多了,天色也快黑了下来。
“好吧,今天就到这里。郑初翔、郑初雪,你们先回家去休息,明天再到学院来,我还有些细节想要了解。”马爱鱼看看天色,对兄妹俩道。
“马祭酒,我和郑初翔一直在一起的,我知道的事他都知道,明天我可以不来吗?”今天一直在这里等待,郑初雪感到很沉闷,就不想再来旁听了。
“好吧,那就郑初翔一个人来吧。”马爱鱼点点头道。
反正郑初雪也没她哥哥那么仔细,细节什么的,就向郑初翔了解就好了。
兄妹俩刚走出听涛榭,就见一位熟人走过来,对郑初雪道:“郑秀,好久不见。”
郑初雪非常意外,这人竟然是无忧!
自从在南港和无忧分别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没想到她竟然找到问心院来了。
“无忧,你怎么能到这来的?”郑初雪有点兴奋,但也觉得有些疑惑。
天道峰并不是想上就能上来的,尤其是无忧,不仅来历不明,修练的又是佛法,这在几乎没有寺庙的天道盟可是很稀奇的。所以郑初雪疑惑,她是怎么能到问心院里来的呢?
无忧淡淡一笑,如同春风拂面:“我现在是你们的宗教科老师。”
“宗教科?”郑初雪和郑初翔都张大了嘴巴,这科目完全没听说过啊。
“新设立的。”无忧解释道。
“无忧老师,你是来找我的吗?”这时候马爱鱼也站到门口,向无忧问道。
无忧道:“马祭酒,我是来找郑秀兄妹的。”
“哦?”马爱鱼有些狐疑。
不过一想到无忧的来历,他立刻就释然了。郑氏兄妹曾经到南港去纳新,想必她跟郑氏兄妹应该是在南港认识的。
“那你们慢慢聊。”马爱鱼点点头,回了听涛榭。
这位无忧在佛法上的造诣相当深厚,本身又有相当于元婴的修为。
昨天她带着南港问心分院祭酒汤椴嵘的举荐信,找到自己说想在问心院教授佛法。她希望让学生们对不同的修练方式有所了解,并承诺不会在天道盟传教之后,自己就答应了她,让她做了临时教师。
问心院的风气还是很开放的,只要愿意来的人有真才实学或是独到之处,马爱鱼都不介意让他们来问心院传授自己的知识。
反正见习教师和临时教师,都是不用发工资的不是?
“无忧,你找我们干嘛?”郑初雪问道。
无忧陪着郑家兄妹边走边道:“我昨天来了就找过你们。当然,我主要是要找陈浩,不过得知你们去参加了一个‘联合行动’。今天听说你们回来了,我就特意来这里等待你们。”
郑初雪露出同情之色,带着点忧伤道:“无忧,陈浩他……他已经不在了。”
郑初翔也有些不忍起来。
他们都是看见无忧早上从陈浩房里出来的,还不止一次!
现在找上了门来,想必是要来找陈浩再续前缘,甚至有可能是来找他托付终身的,但可惜的是,陈老师他已经牺牲在白驹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