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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贪玩,他三头六臂也拽不走你。”老王抹她的眼泪。子牛坐他腿上,单手还环着他脖子。惊魂未定,哭得有点迷糊。
“他说你在飞机上……”迷糊着还要争,
“那这滑雪呢,他踢你来的?”
子牛怄不过,头埋进他颈项“是我贪玩好吧,我差点摔死了,你就别再说我了。”
老王掌着她的后脑,抱紧,低声“想玩雪,以后我亲手教你,好姑娘。别因为一次挫折就放弃了征服它的信心。”
子牛点头“我还是学会一点的……”
这就是她惹人喜欢的原因。听得进去话,哭是哭,没说哭得脑子就变浆糊。
首长直接乘直升机带她回北京了。几乎救上来没多会儿,上机就走。
余仙回到营地。
看着那张行军床,看着她早上亲手叠的被子……坐在折叠椅上的余仙从军装上衣兜儿掏出一只羽毛,它能叫他安定,叫他静处回望自己。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到底也就历经半日出走,回到怠政园他还是给她做了暖女沙拉。
吃完,景云开车,老王领着她外出。
“去哪儿?”子牛肯定好奇问,
老王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你帮我去取样东西,”扭头看她,神情带着笑“可我担心,你要胆小不敢进去怎么办。”
子牛历经惊吓,着实缺少斗志,幽怨看向窗外“你自己去取吧。”
他放下两手,比了比“这么大,是一副毛皮滑雪板,阿勒泰古人滑雪就是用这玩意儿,是我出访外蒙时。当地首领送的。它前窄后宽,底面没有弧度,滑雪时将鞋子用皮条捆绑在雪板中央。雪板的整个滑行面用马的小腿皮包裹,马毛的方向向后,这样向前滑走时马毛顺茬,速度同样快;向后踩蹬或上坡时马毛逆茬,防止雪板向后倒滑……”他有趣地跟她讲解,子牛渐渐也来了趣儿,“杆儿呢,”
“滑雪杖那可高大,两三米呢,比滑雪者还高。杖在怠政园。你现在就是去把那副滑雪板拿出来,用这副板儿教你,才叫起点高,你若这上头技术玩得好,现代任何板儿都能应用自如。”
子牛有些动心,“可你的东西怎么放别人家了?”
这他没多说,到了地儿,只叫景云给了她一个怠政园的“通行证”,“你就说进去为首长取东西。”
“别人还拦着怎么办?”子牛面皮薄儿,肯定还是害怕这,
首长抬手握了握她肩头,“这点勇气都没有,我可瞧不起你。”
子牛嘟嘴下去了。这哪儿撒,为什么非要我去取……
车里,景云也是担心“要不我跟着?”
“你跟着,我叫她进去有什么用?没事,她会拿出来的。”
景云心里叹气,
他也是首长“性情大变”后跟随他的,哪里想这位“得过且过”王侯,一旦强势起来这般不依不饶!
子牛现在进去的是哪儿?余仙的家!不是他狡兔三窟那些个浮华的落脚点,真正的家!余仙父母的私宅。
超级幽静,精致,
门前一段青砖长廊,难能下边竟能引出一渠活水!状亩池划。
门很小,
跟古寺的偏门很像。这样,就显得格外低调。
子牛敲了敲门环,
打开一条缝,
一位面相很严肃的中年人开了门,
“找谁,”
子牛礼貌地递出“通行证”,“我帮首长来取东西。”
那人上下看她一眼,合了门。
子牛一时倒不知如何反应,
要往常,这样摆明的拒绝感,亦或傲慢感,子牛不会坚持,不让进算了呗,也就放弃了。
此时,想着老王的期望,也想着自己对滑雪的期望……再次敲门环,“谢谢您开门,我进去取了东西就走,您若有疑,和首长办公室联系求证一下好么。”
无动于衷。
子牛倒激起锲而不舍,仰头看向门前一个摄像头,礼貌里有几分倔强。
看门人当然得联系求证,
但,不是首长办公室。
那边,余仙还在会议桌前,翘着腿靠着椅背聆听,高参们正在汇报分布炸点的计划。
来的是一条微信,
“余部,有个女孩儿带着怠政园通行证说来取东西。从外围监控看到,送她来的好像是首长的车。”
余仙稍起身,指尖点击,“调门口监控我看看。”
不一会儿,
屏幕里就是子牛的脸,
余仙心猛然一掐!
她正仰头看监控么,
一屏之隔,
她那稍显犟气的静望……
余仙不禁拇指摩了摩屏幕……
“让她进去,你跟着拍,别叫她发现。”
尽管叫他类似防着拍一样,但是,本身他竟然愿意把女孩儿放进来就足够守门人惊奇!
是的,
余仙自己的家,莫说女人,就是旁人都很少进得来,
这仿佛是他最后得以放松的栖息之所,
他好像刻意也维护着一种只属于他最亲密家人的氛围……
高参们一个上,一个下,下一位汇报的是警报系统。
余仙始终翘着腿,若舒适地靠着椅背,低头睨着。没人怀疑。他也经常这样看内网里的文件……跟着镜头走……
她似心无旁骛,只回头问“书房呢,”
守门人一比,子牛径直往里走,也没东张西望,这是素养。
进去,一眼望去,在书柜上方就看到了那副毛皮滑雪板呢。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