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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当前我们既处在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机遇期,也处在人民内部矛盾凸显期,对敌斗争复杂期。特别是凶杀等重大刑事案件高位运行,‘两抢一盗’等影响群众安全感的案件时有发生,禁毒任务还十分艰巨……”

朝犁在上面侃侃而谈,听着的,再不耐烦,也全得正襟危坐,毕竟马上就该他一家独大了。稳稳的,下任局长。

都道这是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了,由此,灿烂的宦途一马平川展望着,尽等着平步青云吧。

春风得意的还有马云恒,队伍站对了咩。自己的小宦途只怕也不差。不过此刻在小会议室接待省厅同志的马云恒却只剩心惊,这么厚一打接过来的表彰材料,只为一人!马云恒万万没想到,子牛这小小女警遭遇竟如此奇绝,短短这不出半月间,人生简直儿戏般如此翻覆着,天地两头冲。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了!

一听大会散了,马云恒招呼好两位省厅同志。自己忙出来快步向朝局办公室走去,

轻轻敲门,听见“进来”,马云恒赶紧推门。却,一怔,

办公室里除朝犁,沙发上还坐着两人,

男的马云恒认识,中法一庭的余得立。他身边还坐着个年轻女孩儿,一身警服,英姿里也不失明媚,很养眼。

朝犁立在办公桌旁正拿起茶杯在喝,唇边还留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见马云恒进来,拿着茶杯的手指了指余得立“喏,马处来得正好,余庭长认得吧。”

“认得认得。”马云恒走过去,“余庭长,”余得立也起了身,“马处,我这是有事来相求了啊。”两人笑着握住手。“咳,瞧您说的……”朝犁跟前,马云恒也不敢造次,像“什么求不求,有什么事不能给您办的”这样的话也不敢乱说,

朝犁靠坐在自己办公桌边缘,洒脱闲适,微笑,“什么事你就直接跟马处说吧,尽力办好。”后边儿这句自是对马云恒说的,

余得立看向朝犁那是恭敬不得了,“感谢感谢。”再看向马云恒“是这样,余勤,”说着,手稍一抬,沙发上的女孩儿起了身,大大方方,唇边带着微笑,清新如白玫瑰,“是我侄女儿,才从警校毕业,说是分到青山分局,可我,还是想叫她进市局,就麻烦您们给安排一下……”

马云恒那弯弯肠子油滑眼水儿,女孩儿望向朝犁的几眼都被他捕捉到了,回想朝犁是个啥好货,加上又有余得立这层关系……马云恒脑子转得飞快,说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打好腹稿的“没问题,我们宣传处正缺一个干事呢。您来的也是正好,解了我燃眉之急,还缓了我一个说辞,本来这位置还有人望着,这下好,我有说法了。”

“谁望着,”朝犁也是不着意一问,侧头放下茶杯,

“那个女警子牛,”马云恒也是审时度势才直接说了出来,毕竟他看得出朝犁对余得立不错,估计是亲信,也就不必避嫌。还有,朝犁这次如何上得位,马云恒心里还不清楚?说不好听,就是踩着子牛的肩膀借这次处理“不当枪击案”大出风头,大大占了郑局的上风。所以,如此不顾旧情,估计他和子牛也是掰了的,更不必在乎她的情况,哪怕她立了一等功又如何,县官始终不如现管,再大的功劳,到了直系领导手里,细节方面想打折扣也不是不可能……

朝犁,离开茶杯的手明显慢了下,脸面上倒没什么,轻抬眼看向马云恒,“她怎么望着了,”

“哦,我进来就是想跟您汇报这件事,省厅送来一袋报告材料,说首都机场发生一桩犯人逃脱事件,正准备……”马云恒停顿了下,想用个什么词,押?不好,送吧,送平和点,“送回来的子牛正好遭遇到了,竟然阻截住人立了功。省厅的意见是,她应该属于功大于过,‘一等功’还是应该给她。按照我们局多年的习惯,‘一等功’一般都能升级调动……”

朝犁慢慢垂下眼去,搞得马云恒一时还糊涂起来,说着的语气也慢下来,他这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说阴沉不叫阴沉,说担忧不叫担忧……莫非,他对子牛还……完了,那我这会儿算行大错了!

马云恒正惶恐着,

朝犁又抬起头,

叫马云恒放下心来的是,朝局神情淡漠许多,显然是实在对这女人不感冒了,事实接下来说的话也证明了,这个男人吶,着实薄情,

口气淡淡的,

“功大于过,毕竟还是有过,一等功还是给她记着,工资涨级也给她涨了,至于其他,免了吧。”

意思很明确了,什么升级调动,什么事迹报告会,诸如此类做在明处的表彰宣传还是算了吧,要不,把朝局的颜面搁在哪儿?哦,自己才“处置”过的,这会儿马上又立奇功,再表彰,这不自己打自己脸?马云恒想朝犁可能就是这个心理,事儿也不做绝,毕竟得给基层子牛那些同事一个交代,也得给子牛一个交代,记了一等功,还涨工资,已然得知足,还是在四唯派出所呆着做个无名小卒了事吧。

“明白了。还有,她随两个省厅同志一起回来的,此时,人在楼下,您,是否见见……”马云恒小心问,

“算了吧。”朝犁重新拿起茶杯喝了口,声音很轻。马云恒赶紧地出去连上头还坐着的两位省厅同志都不再用心招待了,安排好这位余勤新警的新工作才是第一要务。叉帅司弟。

办公室里,余得立和他侄女儿还没走,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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