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舒自然听得出太后的偏帮之意,心里当下甚是喜悦,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含羞带怯的眼睛看了景晔一眼道:“这事只怕有些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太后的眼睛扫了兰倾倾一眼道:“王爷先是大邺的摄政王,然后才是摄政王妃的夫婿。这天下的女子给摄政王做新衣实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王妃,哀家说得对吗?”
兰倾倾听到两人的话后心里冷笑连连,她们倒是用心得很,竟是连这样的事情也想得出来,也算是用心良苦,此时她若是说对,那么就是她在向两人认输,若是不同意的话,那么她只怕才和景晔成亲,就要得一个善妒的名声。
对大邺的女子而言,但凡得了善妒的名声的,都得被人当做笑话去讲。
她的眸光深了些,正欲说话,景晔却已经抢在她的前面道:“本王的衣裳自有本王的王妃来做,此事还不需楚小姐操心。”
他说到这里扫了众人一眼道:“太后也似乎是误解本王的意思了,本王方才问楚小姐要花样,也不是本王自己要做新衣,只是想起之前倾倾说兰心坊里的画花样的画师病了,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画师,今日里楚小姐画的花样母后和太后都极为喜欢,想来画得是极好的,所以才想着要替倾倾向楚小姐讨几个花样罢了。”
他这一席话一说出口,楚云舒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她很清楚的知道,景晔这般说便是将她当做下贱的画师在用。
太后的脸色顿时也有些不太好看,当下免强笑道:“楚小姐是名门贵媛,又哪里能去画花样?”
“太后这话我就有些不太理解了。”景晔看了太后一眼道:“她此时已经将花样画出来了,又如何画不得花样呢?还请太后赐教。”
他嘴里说是赐教,但是声音里却没有一分赐教的意思,那话里行间,分明是透着几分冷意的。
太后顿时语塞,女子间互相交换个花样是常有的事情,这事也无右厚非,但是如果楚云舒画了花样给兰府做为花样,便就显得有些下做。
太皇太后自然是看出这里面的机锋,今日这事是太后挑出来的,她也懒得打圆场,此时也想知道太后要如何收场,当下只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兰倾倾却在旁笑道:“王爷,此事实不好劳烦楚小姐,靠卖花样为生的画师属于商之列,自不敢屈楚小姐的大驾做这等事情。”
景晔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这事我听着就有些糊涂了,兰府也是皇商,是为皇族做事的,楚小姐画花样给太后和母后就可以,给兰府就成了下贱,这道理本王一时间还真有些想不明白。若是楚小姐真的不愿意画的话,本王也不免强。”
景晔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楚云舒就算是此时心里恨得要死,此时她都不能拒绝,她当即轻轻低着头道:“若王爷和王妃不嫌弃的话,改日我必画几个精致的花样送到兰府。”